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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慈母楊冷馨之墓。

他望著墓碑上這短短一行字,彷彿看到了自己記憶的碎片。一字是快樂,一字是痛苦。一字是憂傷,一字是悔恨,還有兩字叫做:堅強。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好似預將說些什麼。可是終究沒有。

他掙扎著緊咬嘴唇,恨恨的切齒而立。千言萬語,終成一句話。吶喊保重,逼退淚光。轉身便離開了這座孤墳,猶如一葉扁舟毅然在滔天巨浪中奮勇前行,不畏艱險,不懼駭浪。

天有天道,人有人情。此情無依,情何以堪。

咫尺之外,茂密叢林,樹影婆娑,一條條羊腸小道,蜿蜒數里,遠遠望不見盡頭。蒼天大樹,盤根錯雜,落敗殘葉隨風飛舞。

四周一片沉寂。

忽然,一陣陣急驟如雨的腳步聲,闖入了寒在翔的耳中。

恍惚中,寒在翔不免登時一驚。是誰?步伐如此的蒼勁急促,猶如雲龍落地,疾步而飛。茂密叢林,隨著這疾步聲,頓時變得殺機四伏起來。

寒風料峭,兩個身影在茂密的叢林間猶如鬼影般前行,一串話語斷斷續續,殘缺不全隨著寒風悄然飄逝。

“今日,便是我教東山再起之日。”

“蠢笨世人,根本不知到底何謂魔,何謂正。唯我魔道才是真正的救世之道。”

面色冰冷的寒在翔被寒風中飄然而來的話語(炫)恍(書)然(網)驚醒,雙目冷冷而定。

陰雨中,寒在翔不禁側耳靜聽。

“再快些。恐遲片刻,你我都將大禍臨頭。”

“好。再快!”冷風中有人暗暗回應道。

步伐踮在荒草上噌噌微動,幽暗樹影隨風飄搖,暗暗的人影在寒在翔不遠處的草叢間一掠而過。

魔道。我教?寒在翔默然冥想中,腦中一念忽閃而過:是魔教?魔教豈非就在如此山間,苟延殘喘至今,秘密謀劃著血洗武林,東山再起。想到此處,寒在翔只覺一陣寒意頓時蔓延全身,熱血卻火熱沸騰。

寒在翔悄然督了那兩人一眼。幾步之外,兩人一掠而過,只顧竊談,竟然對寒在翔絲毫未有覺察。

寒在翔默然佇立,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魔教若然重生,染指武林。那又會有多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他如夢初醒,踏地而起,疾步而行,猶如一陣冷風,遠隨兩人身後,預想一探究竟。片刻間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叢林深處,不知所蹤。

前行中。

一人發覺身後恰有一股莫名颶風,如影隨形。匆忙間,不禁眉頭一皺暗暗道:“不好!有人跟蹤。”

另一身影冰冷一笑:“只怪吾倆,有些大意了。無妨。只是一人罷了。”

兩人豎耳靜聽,直覺身後步伐穩健,好不凌亂。轉頭一望,雖望不見人影,然兩人不禁會心冷笑。

“一人豈非送死而來。”

“眼下該當如何?”

只見其中一人嘴角牽出一個陰毒的怪笑:“隻身一人,鬥敢追隨。帶他入洞窟,就以他的血,祭奠我教的重生。”

兩人相視一笑,默然加力。

一位快影冷哼一聲,步伐驟然加快些,懸地而掠。另一位身影不屑輕嘆,身影猶如一股颶風狂速而翔。兩人輕狂腳步聲在此刻也戛然而止,無蹤無影。聞得腳步聲戛然而止,寒在翔冷冷不顧,依舊望影而動,緊追不捨。眼前的叢林越發茂盛,身旁的氛圍越發的森寒。

一條羊腸小道,蜿蜒盡頭。

兩個身影恰似兩縷幽魂,飛入了一個洞窟之中,這座洞窟如有鬼魅之屋,悠然而現。一個歪斜洞頭,位於山陰腰間,石尖鋒芒傾斜,錯雜而交。只有洞口稍顯的豁亮敞開些,而這洞內。

遠遠望去。

深深不可見底。

一陣陣寒風從洞內吹出,拂過面龐,陰冷刺骨。恰逢陰雨時節,這洞口更顯陰冷詭異,神秘森寒。隱約中又傳來一陣幽笛之音,詭異婉轉,蒼涼悲傷。

屢到鳳鳴山都未曾見得有如此詭異的洞窟。此刻站在這洞口面前的寒在翔,心中一陣寒意猝然而起。

他怔怔的望著這個洞窟,靜靜的思略著。淅瀝小雨在此刻漸漸緩止,陰冷洞口前,唯有他孤身涉險,久久佇立。

寒在翔皺起眉頭,沉默不語。片刻後,他的身子鬼使神差般的微微顫動,最終他還是決定勇闖魔窟,一探究竟。

他將手中寶劍纏於腰間,掠過石尖,俯身入洞。

陰風呼嘯耳畔,恰似陰魂的沉吟。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