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頓晚餐，是嚴總個人掏錢請大家的。看他平時對我們管得那麼嚴，訓斥得那麼狠，今天大家千萬不要客氣，狠狠地吃他一頓！”

席間，嚴正又一次展現了自己的酒量。每個員工都過來至少敬了他一杯酒，嚴正都是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

所有的員工都是歡聲笑語的，非常高興。這個放鬆的時刻屬於他們，屬於這些努力了很長時間的每一個員工。

只有　Tim和　Steven所在的那張桌子非常安靜。每個女孩子都一直低頭安靜地吃菜，只有偶爾抬頭，羨慕地看看隔壁桌的熱鬧，再繼續低頭看自己面前的盤子。Tim一直講著笑話，希望能夠調動氣氛，可是他講笑話的水平好像並不高，大家只是禮貌性地笑笑。飯桌上始終是靜悄悄的。只有當嚴正偶爾端著酒杯過來敬酒時，這一桌的氣氛才被調動起來，變得異常熱鬧，這也就愈發襯出嚴正離開時的安靜。

飯後，除了幾個家住得很遠的員工，大家又一起去康康柳丁唱歌去了。這是很多員工第一次和嚴正一起唱歌。大家驚奇地發現，這個平時管理嚴格的嚴總，在麥克風前變成一位非常時尚的同齡人，幾乎所有最新的流行歌曲，他都是拿來就唱。動聽的歌喉，到位的動作，加上英俊的外表，嚴正無疑成了當晚的明星。大家爭相上來和嚴正一起唱歌、一起合影。

只有　Tim和　Steven坐在一個角落裡，大家似乎都忽略了這兩個不該被忽略的角色。那晚，他們一首歌也沒有唱。在聚會結束前，兩個人悄悄地離開了。甚至沒有人意識到兩個人的離開。

黑色的帕薩特飛快地在濱海市街頭行駛著，很快來到了江頭臺灣街附近的一條馬路上。這輛車已經是這裡的常客了。當車子剛剛停靠在路邊，從四面八方一下子黑壓壓地湧上了一群人把車子團團圍住。

那是一群群濃妝豔抹、衣著暴露的女孩子。她們擠在車子周圍，極力地推銷著自己。有的朝　Tim和　Steven嫵媚地笑著；有的不停地擺手，伸出兩個手指頭，不知是表示勝利，還是表示自己的價格“200塊”；有的則把本來已經很少的衣服擺來擺去，露出自己的肩膀和小腹。這樣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能夠坐上這輛車。

Steven還是不太習慣這種陣勢，有些不知所措。他陪　Tim來過很多次了，但還是不能像Tim那樣遊刃有餘地應付。

Tim笑著審視著周圍的女孩子，很享受這個過程。最後，他指了指兩個躲在人群后面的女孩子，示意她們上車。車子正要啟動，Steven突然說了句“等等”，把一個紅衣服的女孩子也叫上了車。

車子啟動了，其他的女孩子一鬨而散。而一直躲在暗處的幾個男子則拿出筆和紙，記錄下車牌和上車了的幾個女孩子的名字。

第八章　鬼子來了（9）

到了客人的住處，這些女孩子要打電話來告訴這幾個男子，自己是很快就回來，還是要到第二天早上才回來。因為不同的情況下，她們回來後上繳的錢數是不一樣的。

如果這些女孩子沒有打電話來或者電話打得晚了，或是有什麼意外了，這些男子則要按照車號去尋找這些女孩子。他們要對這些女孩子的安全負責的。當然，他們是絕對不會透過警察的，他們有自己的一套解決問題的方法。

這也是一個成型的產業鏈。

當　Tim和　Steven抱著幾個女孩子回到宿舍時，嚴正正在歌廳門口安排員工們的回家路線，保證每個女員工都能被安全地送回家。

嚴正回到宿舍，看到門口多了三雙女式的鞋子，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房間，迅速地入睡了。

第二天是週六，嚴正卻還是在早上7點鐘就醒了。這些天的作息已經成了習慣，很難睡懶覺了。看著窗外的晴空萬里，又想起有幾個朋友幾天前就約定週六要去爬金榜山，並邀請自己一起去。嚴正看看時間，決定起床去和他們一起爬山。雖然偶爾會抽空去健身房健身，嚴正還是覺得自己的鍛鍊不夠。難得這個週末不用去加班，他決定給自己放個假，出去玩一天。去浴室路過　Steven的房間，嚴正聽到屋子裡面還有動靜，笑了笑，“Steven這個傢伙，一定是要把自己付的每1分錢都充分利用的。那個女孩是受罪了。”

其實，那一夜　Steven基本沒怎麼睡，以至於那個紅衣服女孩子離開時非要　Steven再多付幾百塊。可是，在討價還價上，她顯然不是　Steven的對手。拿著5張人民幣，女孩子悻悻地走了。

Tim走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