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淚,緩緩滑落,心,在一點點兒地抽疼著、、、
聽到她那帶著哭腔的聲音,他的心中,有點兒疼,有點兒酸,有點兒、、、幸福、、、、
軟而無力的聲音輕輕地道:“不如你唱歌給我聽吧?我、、、好久沒聽到你唱歌了、、、、、、”
“你、、、想聽什麼呢?”晚清濃濃的哭腔,輕輕地問。
“你唱什麼,我都愛聽、、、、、、”鳳孤輕笑著道:“不如一唱一首一斛珠吧?我喜歡聽、、、”
忽然心下黯然,記得當初,他聽著她唱著一斛珠時,直喚她的名字,月兒、、、月兒,看來,他對朱月兒,打心底裡,還是沒有忘記、、、
鳳孤卻不知道晚清的心思,只是沉浸於一種美好的回憶當中,輕輕地道:“我一生聽過三個人唱過這首曲子,第一個人,是我這輩子也忘記不了的,那一年,我才七歲,由於貪玩,偷偷地跑雲青樓遊玩,聽到的,就是那個女子唱這一首曲子,帶著那麼濃的傷感,那麼濃的無奈,讓人從心中也憐惜了起來,直想把她保護起來,我當時,甚至還想著,長大後要娶她為妻,那個女子,當時,已經十八歲了、、、”
說到此,鳳孤自己也笑了,當年年幼無知,存的心,卻一直未曾忘記過。
晚清聽著他的話,有些錯愕:“後來呢?”不過想想也好笑,後來,他是不可能娶她的,鳳孤如今二十四歲,那女子,也該三十五了。都人老珠黃了、、、
“後來,我再要去找她,卻只得來,她已然自諡了,我沒有問任何人她的死因,可是那時七歲的我,卻已經從她的歌中,讀到了一種絕望的憂傷、、、、、、”鳳孤輕輕地說著,青樓女子的死,從來不必去細問的,鳳塵中的女子,更多的,是一惆悵一生濃愛不得歸宿而亡的。
聽到此,晚清的心也跟著憂傷了起來,其實青樓女子有千千萬萬,而十有,皆是不幸的。也許從不曾去涉及她們,而她唯一接觸的,只有雪伶閣,但是夏青待人很好,所以沒有太多感傷的人。
但是其他的地方,卻是不少的,她就曾聽雪伶閣中一些曾經在其他地方生活過的女子說過一些不堪的事情。
越想,越發憂傷,於是乎,不再去想,只是問道:“第二個人呢?是朱月兒嗎?”
鳳幾點了點頭:“是啊,就是她了,不過她唱得是最不好聽的,她的歌中,華麗而隆重,卻從來找不到一絲絲的情感。然後,那一個夜晚,我又一次聽到了好聽的聲音、、、、、、”
說到此,他的嘴角,揚起幸福的微笑。
晚清全身一僵,她很想裝得不知道他說的是那一個晚上,可是,偏偏,臉上不爭氣的尷尬紅暈卻已經顯現出來,
悶在他的背上,半天沒有吭聲,反倒是鳳孤笑著輕輕道:“你想知道是誰嗎?”
“嗯,是誰呢?”她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卻只有接著應道,怕說不想,反而洩漏了自己的緊張。
“那個女子,我曾經對她極不好,可是,我現在,卻想把全世界的好都給她,就算她不肯接受我,我也無怨無悔,畢竟我曾經的行為,天地不容!呵呵、、、”鳳孤虛弱一笑,輕輕地道:“這不是想贖罪,因為我知道,有些罪,不是能夠救恕的,我只是想,盡我所能,保護著她,照顧著她,給她我所有能給的,讓她臉上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落幕,就是我最快樂的事情了、、、當然,若她能夠接受我,那就更好了、、、、、、”
藉著這一刻,他緩緩地訴說著自己的心意。
他從來是個直接的人,當他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的時候,他會做的事情,就是勇敢地去爭取,包括她,他背上的這個女子。
聽著他的話,晚清的心中,卻有些酸楚,不知何味。
這一番話,也許許多人聽了都會感動的,可是曾經的事情,正如他所說的,豈是可以救恕的呢?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靜靜地趴在了他的背上,任著思緒翻飛著。
鳳孤也沒有說什麼,他本就不奢望她立刻回答他,但是他有信心,能夠讓她接受他的。
他永遠,都是如此自信自傲的。
因為他做事,用的是心。憑的是能力。
見那斷涯已經到了,他站在旁邊,低頭望去,涯並非那種深不見底的涯,而在涯的中間,果然有一塊突起的石,可惜不夠大,而且石面不平,探子說過,大石旁,有一個洞可以進去的。
對著背上的女子道:“抓牢了,我要跳下去了。”
“嗯。”晚清捉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