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已經能夠移動。
於是,他用兩隻手撐著地,一咬牙,猛地一用力,身子登時向前挪了幾寸,但是接踵而至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痙攣起來。
呆了好一會兒,他才覺得好一點了,然後又用相同的方式,向前挪去……
等到身子完全從水中挪出來,他已經筋疲力盡,渾身痛得無法自制。
深吸了一口氣,他緩緩平躺在岸邊,讓日光照著僵硬的身子,同時運氣,開始吐納。
奇怪的是,這次吐納時發現自己原先早已打通的經脈現在居然冰冷無比,無論如何也無法讓真氣透過,看來是經脈受傷了。
無奈之下,只好停了下來,凝聚丹田之中原來練就的真氣,從丹田小腹向受傷的經脈衝去。孰料,丹田中的真氣和那受傷的經脈一相遇,立刻消逝無蹤。
鐵成鋒駭了一跳,不明所以,卻覺得剛才真氣消失的地方先是很脹,然後有一種很舒暢的感覺,心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運起丹田中的真氣,盡數向受傷的經脈衝去,一時間,只覺經脈盡復,真氣也所剩無幾。
苦笑了一聲,鐵成鋒知道自己這些年來修煉的內功,可能已經毀於一旦。
強自坐起來,開始吐納。
這次吐納卻覺得非常容易,原來打通的經脈,真氣執行更速,沒有打通的衝,帶等四脈,真氣也比以前更易執行,只用了原來的一半時間便完成一周天。
原來,在這寒潭中浸泡了那麼長的時間,寒意早已侵入了他的渾身經脈,若是沒有修煉過內功的人,早就一命嗚呼,只是鐵成鋒自幼練功,才沒有為那寒意所凍僵,饒是如此,他也花了很大的代價來驅除寒意,代價就是這十幾年來苦苦修煉的內家真氣。如今,他的內家真氣已經所剩無幾,和一個沒練過功的人沒有多少差別,只是經脈處冷熱消融,卻在一定程度上拓寬了他的經脈,因此,他重新修練起來,將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很難說,這是福還是禍,但至少,他的一條小命算是保住了。不然在岸邊躺著,下身無法移動,血脈不同,幾個時辰之後,他可能就永遠無法再擁有這一雙腿了。
一周天執行完畢,他覺得恢復了不少力氣,緩緩站了起來,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只見他身處一個小山谷中,這個山谷四面皆是峭崖,他此刻正身處谷中央的水潭邊,如同在一個很大的井裡面。
苦笑了一聲,心道:“呆在這鬼地方,看來是出不去了。”
向四周張望了一下,意外的發現谷底有不少梅樹,此刻,梅花正開,一點紅意妝點著這色彩單調的谷底。
一日未進水米,此刻他覺得腹中飢餓之感,越來越強烈,伸手摸向懷中,拿出今天吃剩下的羊肉,只見羊肉為寒潭水所浸,變得硬硬的,很難下嚥。
但是此時也只好將就了,他苦著臉就著寒潭中刺骨冰冷的水把剩下的幾塊羊肉吃了個乾淨,覺得舒服了不少,於是邁步向崖壁邊上走去。
西邊崖壁上有一塊凹進去的山壁,約莫有一丈深,鐵成鋒心道:“先在這裡容身吧。”走了進去。
太陽漸漸西沉,小山谷很早就見不到陽光了,寒冷,逐漸籠罩了這個小山谷。
鐵成鋒躺在那個洞中,疲倦不可抗拒的襲來,他打了一個盹,沉沉睡去。
朦朧中,鐵成鋒只覺得頭腦腫脹,全身發冷,四肢無力,不由自主地痙攣起來,忽然,一股熱意從丹田小腹中衝出,直達四肢百骸,稍微緩解了全身的冷,洞外寒風吹來,更增寒意。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身子向著洞內的那個方向稍微溫暖一點,於是便不由自主的向那個方向挪去,沒走幾步就砰的一聲撞在了洞壁上,撞的隱隱生痛,卻聽得一陣“軋軋”之聲響起。
鐵成鋒心中一驚,登時清醒了過來,只覺得口乾舌燥,頭有點昏,四肢無力,心道:“我莫非是病了?”
洞外寒風吹來,他打了個冷戰,抬頭一看,登時駭了一大跳。
一個青衫文士正端坐在洞內深處,目光冷冷的望著他。青衫文士手中託著一個青朦朦的圓球,圓球外面,為一層粉紅色的光芒所包圍,整個圓球透出一種詭異的意味。
鐵成鋒暗自定定神,伸手擦擦額頭上的汗,訥訥的問道:“這位前輩,在下誤入前輩修真洞窟,有所冒犯,望前輩海涵。”
青衫文士彷彿沒有聽到似的,一語不發。
鐵成鋒呆了一呆,輕聲叫道:“前輩,前輩?”
青衫文士還是沒有反應。
鐵成鋒心中暗暗稱奇,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