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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處攫人而食。

“燃!”胡不為喝道,乍開右手五指,一團靈氣噴湧出去,從指隙穿過。冰涼舒適之感,若有冰敷。三團巨大火焰應聲燃燒,在他面前三尺處停頓住了。

一柱黑煙剛捲到牢柱邊上,距離胡不為的身子不過一尺來遠。想來是趁著黑暗過來偷襲的,哪知胡不為見機得早,適時燃出了火球。看著那團聚成濃墨色的煙霧在空中扭折轉曲,如被斬斷的長蟲****一般翻騰。它的前端被火光照得不斷散化淡薄,終於掙扎著退下去了。‘噝噝’的聲響中,似乎還雜著不甘的喃喃低罵和惡毒詛咒。

此刻牢房中似乎成了蝴蝶的園地。紅的、藍的、灰的、白的。數不清的扁平之物在空中翩然翻飛,間或猛然飛掠,切進木柱裡,或撞擊到牆壁上,慢慢飄落到地面。那少年豢蛇師柳根從腳邊撿起一片落地的白色扁物,拿到胡不為身邊就著火光驗看。那一片手掌大小的柔軟之物上,洇著一灘暗紅的血漬。

“布片!?”兩人同時色變,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駭之意。這些柔軟的布片被驅動過來,竟然硬甚堅鐵,切破木頭如穿腐土,怎不叫人驚懼?鬼怪的可怖之力,由此可見一斑。

胡不為面色蒼白,看向牢外,見萬萬千千的布片當空飛舞,五彩燦爛,有如春日群蝶翩躚。然而它們畢竟不是真的蝴蝶,終究是沒有生命的,死物類活,此刻看在眾人眼中卻只覺得詭異和驚怖。一駭未絕,餘光瞥處,卻看到那片聳動的人發已經爬到胡炭身側兩尺,‘噝噝’劃過地面之聲,清晰可聞。

胡不為勃然色變。腦中哪還有其他念頭,熱血上湧,頃刻之間體內靈氣突湧,那些溫暖的米粒變得熾熱,紛紛湧到心口下三寸處。胡不為顧不得理會體內變化,叫一聲“讓開!”大步跨越到牢柱邊上,單掌急推,靈氣猛吐。亮光暴漲之際,面前三團火球陡然長出一條粗壯的尾巴,生成三支頭尾一般粗細的火柱,暴射出去,準確落在髮絲之上。

然而火柱的熱力雖熾,卻燃不起被血水浸漫的髮絲。只烤穿了小小一塊,搗進地面,激起一片泥點。胡不為大急,右掌急推,又‘嘭嘭嘭’打出十餘個火球,盡砸在了髮絲之上,烤穿十幾個洞口,卻仍無法阻攔黑髮的鋪卷之勢。

看著那層黑油油的烏絲如蛇如蟲,距離嬰兒不過一尺遠,胡不為再也忍耐不住,急跳起來叫喊:“炭兒!”一手凝出火球,衝上前去,低頭穿過了牢柱的缺口,要去抱回兒子。

‘呼!’的一聲悶響,刑房中一團巨大的黑影衝將出來,帶著沉鬱的風聲向他襲擊。那是巨大的鐵鉤。此時兒子命在頃刻,胡不為哪還有什麼懼怕避讓之念,將火球上拋照明,靈氣不換,在胸間自自然然的繞了一小圈,隨心意流動貫入脾區。脾臟五行屬土,靈氣從此轉入,正是行控土法術的要旨。

“土柱!起!”胡不為如忿怒天神一般,瞋目大喝道。十餘支粗壯的土柱在刑室前並排激躥出來,長成一人多高,剛好阻住了鐵鉤的去路。

‘轟隆隆!’泥石飛崩。鐵鉤帶著巨大沖勁,將阻道的土柱攔腰擊斷,撞擊之勢不減,仍向胡不為衝來。

“起!起!起!起!起!”胡不為沉聲大喝,威風凜凜。沉著勇毅盡現諸顏色。隨著他的呼聲,五排土柱在刑室與胡炭中間不間斷拔起,立成五面屏障,阻擋鐵鉤的攻勢。那些髮絲被土柱衝擊,揚上天空,散成細密的絲線,卻離胡炭越來越遠了。

被這暴烈的震響所懾,一干囚犯都住了嘴。睜大雙目看著胡法師力鬥鬼怪。胡不為片刻之間連出火球,土柱之術,明光刺目,暴響如炸雷,大地劇烈震動,威勢實在駭人之極。眾人只是平凡百姓,何曾見過這麼精彩激烈的法術搏鬥,看到胡不為衣衫帶血,挺直腰板立在牢前,恍若天神一般,無不心中誠服。有素來禮佛敬仙之人,此刻更是如見真神顯跡,虔誠跪倒下來,暗自禱告。

別說是他們,便是往常與胡不為熟識之人,若此刻看到他淡定自若的神色,冰冷銳利的眼神,定然都想不出來,往時懦弱怕死的胡先生居然會有如此剛烈的一面。

當身處絕境時,常有許多意想不到的奇蹟出現。胡不為關心兒子之下,將一腔膽怯怕死之心都收了起來,腦中再無他念,只想著怎樣擊退敵人,救回兒子。

‘撲!’的一聲,頭頂上的火球掉落到地面,摔成數瓣熄滅了。胡不為將靈氣在心脾兩宮間轉移,抬手又揮出三朵火焰。

‘隆隆’的一頓巨響過後,鐵鉤衝破了三層屏障,終於在第四排土柱前落了下來。那層密發被鐵鉤擊斷了許多,又一時爬不過土柱上去,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