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這個凡人界曾經最強大的皇朝都城,那歷經歲月侵蝕的城牆之上,一面大旗經過連日戰火的摧殘,此時已經變得如同腐爛的裹屍布一般,如風中破絮緩緩的從這巍峨如山的山古城牆之上飄落而下。
這也預示著,大乾,這個屹立在這片大陸將近八百年的皇朝,最終還是要步入覆滅的深淵。
隨著城門被炸的粉碎,戰局也步入了尾聲,無數湧入城中士兵喊殺叫嚷,守城的大乾士兵們終於無措的放下手中的兵刃,投降這是他們現如今能做的最明智的選擇,戰爭進行到如今這個局面已經無力迴天,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勞的。
雪也終於是在陰沉了幾日後,才洋洋灑灑的自九天之上飄落了下來,很快雪下的越來越很緊,好似這天不想看到,這被鮮血染紅,被戰火燒焦的大地,於是便加快了雪落的速度,似要趕緊遮蓋住這血腥慘烈的場景。
王驤的黑甲大軍中有軍官開始指揮士兵清掃戰場,挖坑,抬屍體,然後就地焚燒掩埋,死去的人終是一把火被燒成一堆灰燼,不分你我也不分敵友。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稱王稱霸的道路都是屍骨和血肉鋪就而成的。
距離洛京十餘里外的一個小山坡下,有個茅草屋棚,棚子上掛著寫著茶字的小旗子,昭示著這是一間茶肆,很奇妙的是離戰場如此之近,竟絲毫未受戰火的影響。此時茶肆裡一張方桌前,一個青年模樣的英俊青衣男子和一個好似耄耋之年卻滿面光澤的麻衣老者,兩人一左一右相對而坐,一邊煮著茶一邊下著棋,茶水燒開的呲呲聲好似打破了安靜,青衣男子眸深似海,執一白子隨手放下,探究的看了眼麻衣老者開口道:“如今那王驤部已入皇城,已經擬好了國號,就等那兩個來了就要登位大寶的,這個你是知道的。”
“嗯”麻衣老者也下了一黑子,飲了口熱茶道輕輕的應了一聲。
“其實你現在可以認輸了。”青衣男子又下一子,眉角一挑略帶興奮的說道。
麻衣老者亦擺上一子,挑了挑粗長的白眉,語氣仍然平穩無波的說道“那所謂的南海王和燕北王的可不像是會俯首稱臣的人”
“怎麼?事到如今他們還敢鋌而走險的違背盟誓,此等皇權爭奪的大誓,可是在冥冥之中有天道感應的,違背了就算是勝了也是損耗氣運的,而且王驤的兵強將廣,可不是如今的他們可以吃的下的”青衣男子道。
“呵呵你所謂的天道,對這些逐鹿天下的人而言都只不過是煙雲而已,他們很可能根本就不在意所謂天道,更不會關心那虛無縹緲的氣運,他們吶只相信手中的刀劍,這三個梟雄的人,無論成敗都肯定是要拼殺一場的,這是人的慾望所驅使的,也是人心”老者恥笑一聲緩緩說道。
“我說不過你,那就接著看唄,反正我有的是時間,而且東西我肯定拿定了”青衣男子狠狠放下一子,撇了撇嘴信誓旦旦道。
“行了,三年匆匆而過,我也該走了,再不回去我那徒弟恐怕要把我那山頭給禍禍平了,老朽就不陪小友了”言罷老者起身甩了甩袖子扔下一子,便朝滿天大雪中走去。
“唉,唉,你說不玩就不玩,這棋還沒下完吶,另外那東西呢,你這是想賴賬。”青衣男子慌忙起身喊道,但老者卻已經沒了蹤跡。
青衣男子憤憤不樂正要罵幾句,突然一道黑影直朝面門而來,青衣男子連忙伸手一撈便把黑影抓在手中,看著手中的園滾滾,青黑色似金似石的東西咧開了嘴笑了起來口中唸叨著“還算你老小子有信用,嘿嘿,走咯”男子自言自語的嘿嘿一笑,然後大袖一掃收走了棋盤,又扔了塊銀兩在桌子上,就不顧風雪的走了出去,轉瞬間便也不見了蹤跡。
兩人走後,良久才從屋中顫顫巍巍走出來一個鬚髮皆白的精瘦老者,老者走到桌前收拾茶盞嘴裡還唸叨著。突然老者猛地抬頭看向大雪瀰漫中那若隱若現的巨大城池目中閃爍著妖治冰冷的光芒喃喃道“血佛祖在上,如此一來就可再多收集些血煞怨氣,到時候主持會獎勵我的,桀桀桀。。”隨著陰森恐怖得笑聲老者慢慢的走進了漆黑的屋中。
正如麻衣老者所料,盟誓對能否權傾天下而言實在是太微不足道。南海王,燕北王在王驤宣告攻破都城的第三天趕到了洛京城外。三軍與玉京城十里外會盟,客套過後,南海王與燕北王便要求分天下為三。王驤虛與婉蛇連談十五日未出分曉,最終不歡而散。
正值大寒,子時,突然無數道火球託著長長的火尾,劃破黑暗的天際,驅散了滿天的風雪,朝著洛京城呼嘯而去,轟鳴聲震耳欲聾。南海王與燕北王最終選擇結盟預滅了王驤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