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幫了李綿歌?他去塞外探尋他們兄弟兩人的身世,究竟發現了什麼?又是從誰那裡得到這種藥?那個給他藥物的人是否知道他要做什麼……會不會與最初設下陷阱陷害他們的人有關……
就此討論了幾句,現在還無法得到答案,李綿歌已死。死人是無法為他們解惑的。
失血過多,赫千辰一直都是勉強支待,他覺得累了,赫九霄也雷要好好體息。
兩人怕睡過去晚上會冷,由赫九霄出去拾了枯枝進來,赫千辰是隨身帶著火折的,架起樹枝,點燃了火,他們又找了些枯葉墊在地上,將就著用脫下的外衣鋪在上面,做了個簡單的床,一起睡下。
他們必須體息,否則無力上去,躺下之後兩人就睡著了,冬日天色暗的早,等醒來之時天色已暗,洞裡的火已經熄滅,撿起枯枝重新點燃,對著篝火,赫千辰久久不語,赫九霄見他神色有異,不禁問道:“在想什麼?”
赫千辰想了想,終於還是開口,“你可知道你落崖之後,有人在山上大減,說我們……”他頓了頓,轉頭看著赫九霄,“她說,我們不是兄弟。”
第一百六十八章 驚覺
話音落下,外面的風聲穿透過山谷,像在咆哮,枯枝被火燒的噼啪直響,火光就映照在赫九霄冷峻妖異的臉上,那雙冰冷的眼眸裡也似有火焰在跳動,這一刻的靜默和陰冷,幾乎令人窒息,也能令人顫抖。
赫千辰坐起,當做薄被的外衣滑下,還沾著血跡,他看著衣上的血,彷彿已考慮了許久,沉聲說道:“若我們不是兄弟。。。”
就停在這裡,他沒有再說下去。
以往,這是他承認心意之前,令他猶豫的理由之一,而到了他和赫九霄之間已經難分難解,再難割捨對方的今天,忽然有人說,他們並非血脈相連的兄弟。
這讓他無所適從。
“是灩華,是她所說,我聽見她的喊聲。”赫千辰也注視著眼前的火焰,直到周圍的一切都看不見,眼前只有大片的火紅,像血,也像赫九霄的情,熾烈,灼熱,深深烙印在他心裡。
他輕嘆,低聲說道:“我居然。。。希望這不是真的。”
閉起眼,他仰頭長長吐了口氣,喉間上下滑動,似乎在壓抑什麼,脖間揚起弧度,露出頸側的幾道指引,那是赫千辰原來不想給赫九霄看見的,他盼著早些消去,一直用垂下的發遮掩。
被緊緊掐扼而留下的指痕,在過了幾個時辰之後,顏色愈加刺目,甚至暗紅泛紫,觸目驚心。
赫九霄看到那幾道傷,瞳孔驟然緊縮,一貫冰冷的臉上泛出幾絲青白,臉色僵硬如冰石,輕輕撫上那幾道痕跡,赫千辰倏然醒覺,卻已經晚了。
他的手也摸到自己頸邊,平靜的看著赫九霄,“你沒殺了我,不是嗎?”
赫九霄一語不發的側身,環抱住赫千辰的腰,在他頸側輕咬著滑向他的下顎,“以後不要再冒險了,還有我們之間的事,和他人無關,無論有人說什麼,我都是你唯一的親人,你也是在這世上我唯一承認的親人。”
這話的意思是,他根本不承認灩華與他們的關係,無論她說的是什麼,他都不打算理會,也不會放在心上。
正是因此,赫九霄聽到他這麼說沒有什麼過大的反應,已經認定了的事,無論是誰,說什麼都沒有用。
赫千辰清楚赫九霄的為人,坐起身,他與他對視,正色道:“但你要知道,這話是灩華所說,她的身份不同尋常,她身上還帶有紅顏的毒方,容顏被毀心智失常,如今她突然出現說出這句話,你不覺得奇怪?”
“不必理會,你若想弄清楚,我們回去之後再找她就是,她已經現身就別想那麼輕易離開。”這句話說的冷沉,赫九霄對灩華從來沒有另眼相看,他記憶中的是他們的孃親灩音,灩華與她再相似,終究不是一人。
“總之你不要胡思亂想,無論我們是不是兄弟,我們之間的關係都不會改變!”目光如鷹,銳利灼人,赫九霄蹙著眉,驟然把他壓下,目光緊緊盯著他,“你可知道,當初我便在想,倘若你我不是兄弟,我們之間就再無關聯,正因為不能忍受這一點,我無論如何都想得到你,如此,除了血緣,我們還是不會分開。”
赫九霄朝下看著他,雙手撐在赫千辰身體兩側,“我對你如何,和我們是不是親兄弟無關,我要的是你,要的是赫千辰這個人!”
那眼神又如過去,在他們還未定情之時赫千辰時常見到的,就像是一雙手,狠狠的抓來,只索取他想要的東西,而在他面前,唯有他——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