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詩情待火燒。
天涯地角茫茫路,
寄意人世了滄桑。
春將逝去花未老,
一抹朱顏染輕狂。
葉晨曦將詩又讀了一遍,揚著眉說:“意思挺淺的啊。“
“是嗎?”李計然忽然笑了:“你的意思是你讀懂嘍?”
葉晨曦睜大眼睛看著他,遲疑著點點頭。李計然哈哈大笑說:“你把這首詩的第三列用筆劃一下讀一讀是什麼?”葉晨曦依言用筆沿著“獨”字一直劃到“朱”字,輕輕唸到:“獨東痴詩地人逝朱——獨東痴詩地人逝朱。”唸了兩遍,忽然兩頰飛紅:“原來這是一首罵人的詩啊,幸好沒往報上登。”
李計然笑著說:“這是以前上數學課時閒著無聊,隨便編的,恰好那天你要我給你稿子什麼的,我就隨手扯下來給你了。”
葉晨曦笑著說:“你還真是無聊,差點害死我了。這首詩確實很厲害,不過,這次我是真的來向你約稿,你不能再給我一篇這樣的東西了。”李計然無奈只得將自己寫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文章扯了一篇給她,只盼她從此不再來找他。誰知此後葉晨曦卻又數次來找李計然要稿子,但寫到作者時卻依李計然的意思署的“某人”。
轉眼間進了十二月份,秋盡冬來,天氣一天冷過一天。這天上晚自習,葉晨曦又跑到教室來找李計然要李計然去幫她審稿子辦報紙,李計然經不住她軟磨硬纏,只得去向嚴玉清請了假和她離去。
走的時候,朱開四眯縫著眼睛悄聲說道:“看來她的美人計是要起效果了,今天是幫忙改稿子,日後就成社長丈夫了。”
李計然看了看站在教室門口的葉晨曦,拍了一下朱開四的腦袋笑著說:“你懂什麼,我這是將計就計,給她施美男計。”見朱開四一臉壞笑,搖搖頭走出教室。
學校給文學社單獨分配了一個辦公室,裡面只有一臺破舊的電腦,昏黃的燈光下,裡面紙張滿地,塵灰滿布,葉晨曦走進辦公室,從桌子裡抱出半人高的稿件說:“就這麼多了,我下午改得腦袋都暈了,就都交給你了啊!”李計然嚇了一跳,想起以前陳煜每次有作品在文學社的小報上發表,蔡雲飛從來都不屑一顧,他洋洋自得地說:“那上面的玩意兒都是我們幾個人湊的,有什麼看頭!”便問道:“我們班那個蔡雲飛你認識嗎?他是文學社的吧。”
葉晨曦點點頭說:“他是上一屆文學社的了,好像是搞編輯什麼的,我也弄不清楚,我是剛當上社長的,所以你看,這個辦公室亂得跟什麼似的。”
“你既然是社長,為什麼不能叫幾個人來幫你看稿子,我又不是文學社的。”李計然忍不住說道。
“他們都有事,再說他們改過的稿子都像是美國走過似的,到處都有霸權主義的痕跡。”
李計然不說話了,嘆了口氣,拿著筆一篇文章一篇文章地看起來,文章不是年少輕狂憤世嫉俗,就是風花雪月無病呻吟,但卻不約而同地與他們常寫的應試作文大相徑庭,李計然心想這大概就是應試作文的弊端了,寫慣了千篇一律的應試作文,寫到課外的文章來,反傳統都反得那麼一致。
葉晨曦在小心地將辦公室裡的舊紙收到一起,切成小紙片,訂成厚厚的一本本子。李計然改了一會兒,感到頭昏眼花,一回首看見葉晨曦拿著一支鉛筆在剛訂好的本子角上畫著什麼,便笑著說:“我發現了一件事,女生大都喜歡用鉛筆。”
“哦,是嗎?”葉晨曦用橡皮小小地擦了一下,頭也不抬地繼續畫著。
李計然指著桌子上改過的文章說:“這裡面署的是女生名的大多是用的鉛筆,我想啊,大概是她們都怕犯錯,而且犯了錯,又都不願意去承認去面對,總希望用橡皮擦一抹就沒了,還可以一切從頭再來。”
(3)(VIP)第三章 章名(64)
“你說的很對,”葉晨曦停下手中的活,用一雙大眼睛看著他:“但是改稿子不是用嘴就能解決的,你還是趕快看吧。”說完又趴在桌上,繼續在小冊子上畫著。
又花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晚自習的鈴聲響了好一會兒,李計然才將稿子全部改完,而葉晨曦的大作也剛好完成。她將小冊子放在李計然面前,半支著腿跪在椅子上,將小冊子的邊角捻住然後一放,邊角上的畫立刻像放電影一樣動起來,畫面上是一隻唐老鴨與米老鼠打架,最後米老鼠哭喪著做了個鬼臉。
“可愛吧?”葉晨曦問道。
“你這麼長時間就一直在做這個?”李計然不禁啞然。
“是啊,這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