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我向白忠請了下午的假。我對潘志壘的事不感興趣,但也想看看寄給他的那封署著我名字的恐嚇信,到底寫了些什麼。
我覺得事情變得複雜起來,心裡明顯有了一些慌亂。本想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告訴蘇楠,又怕她為我擔心,至於璇璇,最好先不要讓她知道,等有了結果再說。我想,事情總會有結果的。
吃過午飯,我心裡惴惴不安,因為潘志壘說好一點半用車接我。在這段時間裡,我乾點什麼?我抬腿出門便去了“共沐雲河”,我突然想給zhijia發一封E…mail。
zhijia:
想必你已到了湘西。那兒好嗎?我沒去過,我想那兒一定很美。一會兒有人也約我去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說是去釣魚,我覺得如果有酒有肉就是地地道道的鴻門宴。
那天聊天沒和你細說,我捲進了一個漩渦,讓我感到不安的是居然有人用我的名字,給我女朋友的父親寫了一封恐嚇信。
昨夜我的宿舍被他派來的人抄了,他想找一件關係到他官運的東西,可那東西已經不存在了。我不想牽扯進去,今天和他的見面,就是徹底說清楚。他現在一定急紅了眼,所以和他出去隱約間有一種慌亂,但總不至於有生命危險。話又說回來,如果從今以後我不跟你聯絡了,沒準是被他害了,你不要刪除這封信,這是證據,你要替我報仇。
《說好一言為定》68(2)
哈哈,肯定把你嚇一跳吧,我和你開玩笑的,放心,我知道應該怎麼做。祝你玩得開心。
朝鮮冷麵
1998年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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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一言為定》69(1)
潘志壘的車開到電視臺門口時,我正從“共沐雲河”往臺裡走,看到車裡除了他和司機沒有別人,慌亂的心穩定下來。我為自己的緊張和多慮感到好笑。
汽車開出郊外,停到一片叢林邊,司機知趣地走開。
我下車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對站在身後的潘志壘說:“潘叔,這倒是個緣木求魚的好地方。”
潘志壘笑著說:“西門,你好像對我有了成見。”
我淡淡一笑說:“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潘志壘說:“看來我們缺少了解和溝通。今天約你出來,就是想好好和你談談。”
我說:“這也是我的目的。”
我和潘志壘的談話從那封署著我名字的恐嚇信開始。其實,那封信很簡單,只寥寥數行——
潘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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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已聽說有人在市裡舉報你的事,坦率地說,我知道那盤錄影帶的下落。如果你想要,你知道怎樣才會拿走。
另:你跳窗子的動作不錯。
西門虹
1998年5月4日
“你怎麼看這封信?”我淡淡地問。
“如果我沒判斷錯,市裡那封信和這封信是同一個人所為。”
“這兩封信和我毫無關係,因為從第二封發信日期看,我還沒有認出你,即便是認出了,因為你和璇璇的關係,我也不會那樣冒失。”我說。
“從第一封信的內容看,完全是舉報人胡扯,目的是想給我造成巨大壓力,然後向他的第二封信屈服。我的事我最清楚,根本不存在受賄的問題。”
“你這樣肯定?這年頭當官不受賄的可沒幾個。”我覺得好笑。
“我需要錢的時候要多少有多少,而且都是自己的。根本不需要別人送。
“你哪來的那麼多錢,遺產還是街上揀的?”我忽然對他有了興趣。
“真正有頭腦的人何必去火裡抓錢呢?我當了多年經貿局長,還沒有自己的地盤?你前幾天拍片的那家建築公司就是我的,那個老總只不過是個管家,我相信他,因為他是我的親表弟。”
我一聽就怒火難奈,大聲說:“那天安排我嫖娼和有人錄影都是你一手策劃的,你想往死裡毀我?”
“嫖娼的事不是我安排的,不過我知道以後的確找了白忠。”
“你和白忠熟嗎?”我有些警覺。
“當然,他是故人之子。”潘志壘表情很曖昧。
“你這招太黑,如果璇璇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也會那麼做嗎?”
“你幹嗎把這些事看得那麼重,男人一生總免不了犯幾次這樣的錯誤。”
“我和你不同,我失去尊嚴就無法活著,何況這是一個圈套?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