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與大門連在一起的風鈴忽然叮叮噹噹響了起來,這個聲音在那些嚎叫聲中顯得格外刺耳,一名女招待甚至嚇得雙手哆嗦,將一個玻璃酒杯打碎在地面。
一名穿著深色大衣,頭頂硬殼禮貌的中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稍微抖了抖身上的衣物,似乎那些霧氣到現在還沾染在他身上一樣,在他的右手,提著一個不大的皮包,剪裁的非常得體,看上去價格不菲。
“我叫帕林,剛到倫敦不久,給我一個不受打擾的房間,我要住上兩天,另外,我需要一頓晚餐,一份烤牛排、大份沙拉、一份煮淡菜,今天累了一天,我胃口好的可以吃下一頭牛,不要酒,正常的水就好。”
這位有著高高的鼻子,淡藍色雙眸的高個子中年人直接打斷了酒保的問候。
他的聲音有些發嗡,聽起來像是感冒了,而且他的外表看上去也有些疲憊。
掃了一眼酒館裡的佈設,這位自稱叫做帕林的客人接著自顧自的說:“聽著,這裡是5鎊,如果你能在一分鐘內解決這些事情,剩下的錢就都是你的,多一個問題,就扣5先令。”
酒保立刻閉嘴,扭頭示意另一半的女招待,說:“費米爾拉,快帶這位尊貴的先生去樓上的包房,還有,通知後廚趕快上菜,這位先生是如此的勞累,要儘快讓他恢復精神才行。”
胸脯和年齡一樣大的女招待白了酒保一眼,扭頭看著那位叫做帕林的中年人,笑著說:“先生,請跟我這邊走,包房就在樓上,只要睡上一覺,您的精神一定會好起來。”
帕林嘟噥了一句,似乎是“但願如此”,不過這個聲音並不清楚。
他跟在費爾米拉的身後上了二樓,過了一會兒,女招待雙眼放光的走了下來,低聲說:“天哪,他給了我5個先令,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慷慨大方的人呢,就連西敏寺那邊的老爺也不會一次給我這麼多小費。”
酒保看著吧檯上的五張一英鎊紙幣,問:“你覺得怎麼樣,費米爾拉,要不要和蘇格蘭場說一聲?今天晚上太不對勁,這位慷慨先生來的又是這麼湊巧,我總覺得有問題,我在想,要是蘇格蘭場的那些警探來一次,說不定我能心安一點。”
“所以說你是笨蛋,而我不是,”費米爾拉嘲謔著說:“你的眼睛長在鼻子下面了,科蘭,就像是你說的那樣,既然外面那麼大動靜,一個外地人怎麼可能像剛才那樣不動聲色的進來?”
喝了口水,費米爾拉接著說:“還有,我剛才送這位大老爺進入房間之前,清楚的聞見他的身上有一股非常古怪的腥臭味,沒錯,就是和街區裡那些流浪漢失蹤的地方留下來的味道一樣。”
看著酒保有些目瞪口呆的眼神,女招待低聲做了“結案陳詞”:“知道嗎,要是我,絕對不會去想找什麼蘇格蘭場的警探先生來幫忙,樓上的那位老爺就是為了那些聲音來的,我可以肯定,說不定還是蘇格蘭場的密探,如果你想好好地過日子,聽我的,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
酒保聳了聳肩,拿起吧檯上的5英鎊,扭頭看了看別處,大喊:“西爾維婭,在那裡發什麼呆?你把這裡的玻璃杯又打碎一個,這要從你的薪水裡扣除,快點收拾,等一下那些客人就要來了。”
第十一章,記憶
樓下重歸喧鬧,而樓上則如那名酒保說的那樣,一片寂靜。
蕭焚,或者說帕林再次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確定完全沒有別的問題後,他慢慢的走回到靠近窗戶的沙發邊,看著空蕩蕩的壁爐,開始發呆。
說是發呆,也不全然,正確的說,他正在迴誦自己腦海中那本書的記憶資料。
這是一本相當厚的書,即使以蕭焚現在的水準,想要完全理解也非常困難,好在他現在不需要理解太多,只要知道大概的幾個重點就行。
這段迴誦並不需要太長時間,幾分鐘後,他就已經理解了大部分需要掌握的基礎知識。
首先,這個世界並不是完全的異世界,是由世界之樹尤克特拉希爾製造的世界,製造這種型別的世界,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考驗各種“試煉者”。
其次,人類從擁有智慧開始,就不斷地出現個別強大的個體,這些個體往往因為基因突變而具有一些常人無法企及的能力,這些人現代被稱為異能者。
事實上,他們內部的稱呼是,覺醒者,意為能力獲得覺醒的人。
第三,覺醒者內部有著嚴格的等級劃分,4級以下的統一稱為試煉者,意為需要試煉才能成熟的人,而4級以上,才能被稱為覺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