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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天命人剪輯這些影片,到最後他甚至都絕望了,難道鑰匙根本不是這個?

這個丫頭,其實根本就無意再剷除天行者,匡扶玄門吧?

這一天,殘陽如血。如蟻的人群在十字路口分流。上面稀奇古怪的LCD廣告螢幕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而今天的內容卻是一條鄉間的小路。那時候天空很暗,寒月孤單。清冷的月光滌盪著村落,冬日的夜沒有蟲鳴,安靜得可以聽見淚水滑落的聲音。

一個女人被陰差押走的時候,路過秦菜身邊,她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喃喃道:“老四,晚飯你都沒吃呢,媽給你下碗麵吧?”

行人如梭。名車裡的陽陰師抬起頭,望向那塊LCD屏。誰能想到,一個曾君臨玄門的傳奇玄術師,一生銘記的不是傾身塵埃的狼狽,也不是孤立巔峰的輝煌。她刻於魂魄的,竟然只是碧落黃泉、天人永隔之時,那聲淺淡的問候。

記憶如洪洩閘,往事紛沓。萬里無雲的晴空突然轉陰,瞬間電閃雷鳴——天道脫出軌跡的部分重又復位,它重新識別了她。秦菜安靜地呆在車裡,大雨傾盆而下。白河與呂裂石緩緩走過來,白河重述了對付天行者的事,她連車門也沒開:“我拒絕。”

車繼續駛向溫航酒店,呂裂石氣得不得了:“看看你帶出來的好徒弟!玄門有難,她袖手旁觀!枉費玄門還尊她為領袖!當年尊主沒死,她是不是一直就知道?難道一直養寇自重?”

白河望定他,終於忍受不了他的厚顏無恥:“玄門從來沒有尊過她為領袖!”

呂裂石知道講不了道理,立刻又緩和了語氣:“你說怎麼辦吧。”

溫航酒店。秦菜剛把車鑰匙交給門童,一個服務生就迎上來:“小姐,一位先生在會客廳等您,已經來了一陣了。”秦菜摘下墨鏡,徑直去往會議室。裡面坐著一個男人,穿淺色襯衣,黑色長褲,拄著柺杖,戴著深色的盲人眼鏡。

呂涼薄。秦菜緩緩走到他身邊,他終於站起身來。秦菜雙手攬住他的脖子,終於露了一絲笑意:“讓我看看誰來了,稀客啊。”

呂涼薄背脊微僵,靜靜地任她擁抱,很久才開口:“你到底是江葦竹,還是她?”

秦菜淺笑:“你猜?”

呂涼薄側臉逆著光,臉頰溫潤如玉:“無論如何,不要去。”

秦菜抬手摘掉他的墨鏡,那雙漂亮的眸子依然隱在黑暗裡。她終於明白了:“你才是天道選中的天行者,擁有修正天道的命格。尊主欠下數額巨大的功德債,用人間的壽數去填補。天道早就發覺了,於是真的衍生了一個天行者,對不對?”

呂涼薄沉默,如果不是她,當年的秦小妹不會有那樣強的求生意志。他就是一束掛在驢眼前的青草,一直給那頭笨驢以希望。於是那頭驢一直走一直走,以為再近一點就可以嚐到。

秦菜笑容無奈:“我走之後你一直呆在朱陽鎮,肯定是知道我的魂識在那裡,為什麼沒有找到我?你的責任不就是修正天道嗎?”

呂涼薄不說話,秦菜用力踹了一腳旁邊的燈架:“去他媽的天道!”

她拂袖而去,站在會客室中央的呂涼薄突然開口:“它給我也畫了一塊餅,它告訴我只要我潛心修行,增進修為,五年之後我們會在一起。我閉關五年,結果是看不見眼前,卻能看見天道和命運。呂涼薄,從來沒有欺騙過菜菜。”

門口的秦菜終於停下腳步,沉默許久,她終於擲下一句話:“那個丫頭早就被老夫吃掉了,我是江葦竹。論輩分,你要叫我一聲師公。”

呂涼薄猛然抓住她:“你說什麼?”

秦菜冷冷地拂開他的手:“你不是可以看見天道嗎?”

她繼續前行,不去看身後人的表情。溫航酒店陳設精緻昂貴,卻連燈光都冰冷疏離。她突然想起當年三畫職中的梧桐花,曾經花開如雪,溫柔而熱烈。

那是一條沒有分岔的路,無盡的掙扎,不過只能延續歲月刻鏤的痛楚。她終於明白了。

溫航酒店的大廳,白河和呂裂石還沒走。秦菜緩緩從旋轉的樓梯走下來:“組織人馬,對抗他吧。”

呂裂石和白河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就這樣改變了決定。呂裂石很快召集了玄門新秀,秩序高管連夜商談對策。五行逆轉的邪術本就是逆天地倫常的存在,要完全消滅他非常困難。

呂裂石卻胸有成竹:“十八層地獄之下,有烊銅地獄,內有烊銅淵。只要我們把他誘至其中,烊銅淵內乃混沌之氣,無五行之別。他定然無法可想。”

此提議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