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炮兵陣地後,程家驥回到了設在前羅裡村的二百團團部。
此時文頌遠早到前面去了,二百團團部的大多數人也跟著去了,整個團部隊已是空蕩蕩的,只有錢紳一個人還在那裡仔細的端詳著地圖。
“維禮兄,劉以誠的部隊到了嗎?”一進門程家驥就問錢紳。
錢紳簡短有力的回答道:“旅座,到了。剛到。”
一聽這話,程家驥繃了半天的神經才真正鬆下來,他在制定這個作戰計劃時他最但心就是劉以誠不能在指定時間內集結起分散駐防的補充團的大部(團部及兩個營。)趕來參戰。
用八個營四千五六百人的總兵力(其中一個炮兵營,一個工兵營,一個特務營,五個步兵營。)對付最少半個聯隊的日軍,要求一夜之內全部吃掉,這仗已經夠難打了。要是劉以誠的二個步兵營不能到位,程家驥雖然也只能硬著頭皮打下去,可要是那樣那今天的這場結果就更加難說得準了。
程家驥是說什麼也不敢在阻擊戰的第一天就丟了蕭濉河這道唯一的尚可作為屏障的天險的。
兩人自此再沒有交談什麼,只是各顧各的乾坐著。
兩人心裡都明鏡似的,對方和自己一樣都在等,等著窪地裡的第一聲炮響。
五月二十三日,下午五點半,當日軍第三十八聯隊第一大隊全部進入窪地後,獨立一百旅的炮營全力對日軍發動了炮火急襲。(與這個大隊同時上岸的第二大隊的另外兩個中隊被留在河灘上掩護第二波渡河的部隊。)
獨立一百旅的這個炮兵營可是裝備了十幾門各式各樣野炮,山炮,步兵炮,戰防炮,這一發起威來,其殺傷力與迫擊炮可是不能同日而語。炮兵營早先就已經把窪地裡的每一片土地都大致測量了一遍,這炮打得那個準啊,就跟站在日本人頭上扔炸彈似的。
炮兵營的頭三發急速射射出的炮彈大多口口咬肉的精確的落在了日軍的行進佇列裡,幾乎每一發都能在爆炸的同時,帶走至少五六條日軍的小命,還有一不少於這個數的日軍被彈片打傷。(這還是因為日軍的行軍佇列很鬆散,要不然戰果將比現在這個樣子大得多。)
甚至有一發德制七五野炮的炮彈直接打掉了日軍第三十八聯隊的軍旗邊上,軍旗自然是馬上被炸得粉碎,軍旗旁的一些護旗兵也大部炸死炸傷。在軍旗邊上旁邊指揮作戰的日軍第三十八聯隊聯隊長助川靜二大佐也被彈片擊中,腹部中彈重傷後立即陷入昏迷狀態。(第三十旅團曾擔任負責南京城區“安全‘的警備部隊,正是這個奈良小販的兒子的指揮部下在南京城內以取暖為由燒燬了幾萬間民房,活活燒死二三萬名和平居民。)
暫時失去統一指揮的日軍在中**隊如排山倒海般炮火打擊下紛紛散開,企圖以此來躲避中**隊的炮火。
這時日軍四周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在文頌遠的率領下二百團的兩個營(頭天晚上已經大量的補入收容來的其它部隊的戰鬥人員,這時每個營有四個連約八百人。)在炮火還沒有完全停止的情況下,就向日軍發起了衝鋒。文頌遠指揮的部隊打得很猾,他們並沒有一擁而上,而是以一種奇特的火力配比組成的幾個連隊先向日軍發動進攻。
在一個曾在川軍郭勳琪部當過連長的二百團的營長的建議下,文頌遠把先頭部隊按三個步槍班,(裝備日製三八大蓋)三個小炮班(裝備日製擲彈筒和六零迫擊炮)三個衝鋒槍班一個連隊的編成組成三個連隊從三個方向向日軍擠壓過來。
事實證明這種在近戰時很有威力的火力配比讓日本人吃足了苦頭,被打得招架不住的日軍被迫向窪地中央集中。組成密集陣形防守的日軍雖然能夠暫時有效的抵擋住中**隊的步兵的攻擊。
可又被中**隊的步兵炮戰防炮打得死傷枕籍。
這樣一來二去的,進入窪土的一千多名日軍在極短的時間內已是死傷近半了。殘餘日軍在第一大隊長大隊長熊本次夫少佐的指揮下想向河灘方向衝擊,又被已經穿插到窪地的入口左側的補充團一營從側面火力攔截打死打傷不少。想衝出窪地日軍除了一小部分衝了出去與趕過來想給第一大隊解圍的河原在灘上日軍會合外,大部分只得退窪地裡堅持抵抗。
日軍在河灘上剛剛集結的一個多大隊的後續部隊發現先頭部隊遇伏,忙向前急進。當這股日軍進至那片平坦的空地上的時候,正好撞在炮兵營用野炮山炮炮彈織成的死亡之網裡,立時讓密集的炮彈炸了個血肉橫飛。(戰後查明,此時在河灘上的是日軍第三十八聯隊聯隊部及其下屬第二大隊的兩個步兵中隊,第三大隊大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