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會有多大。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且這項看似平平無奇。卻極考驗人地耐力、意志力的訓練的持續時間,還是逐步遞增的。從剛開始的每一次一刻鐘。一路加到接近、甚至超過人體極限的一個鐘頭。
總之,上島的頭幾天裡,五一零團的兄弟們沒一個不是被那嗆人的海水,灌得連半夜打個噴嚏,都會帶著濃重的鹽味的。
看看練得差不多了,切爾斯上尉才站出來做了一個小小的示範性動作。
“當你感到自己快要虛脫或是救生衣漏氣時,這樣做也是允許的。”揹著單兵行囊的切爾斯一邊說著帶加利福亞口音的漢語,一邊從背囊左下角的小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形體細長,帶有鋒利的鋸齒的摺疊軍刀,往位於胸前的背條交匯處一劃一拉,那個折磨得中國官兵們死去活來的行囊便怦然落地了。
這一摔,不但把原本在五一零團官兵中人緣不錯的切爾斯,瞬間摔成了比處處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阿諾德少校,更不受歡迎的傢伙。更給這個從不苟言笑的美軍上尉,贏得一個讓他都不知所謂的綽號笑面虎。直到很長時間後,比竇娥還冤的切爾斯才從他哥哥弄清了,原來在中國人的詞典裡,笑面虎就是陰險狡詐和表裡不一的代名詞。
接著官兵們就被都趕上了船!
這船自然是登陸艇了。別看後世反映二戰的美國大片裡的登陸艇,全都威風八面,帥得是一塌糊塗。可在現實中一體驗,那可就要了人的老命了。長得象個眥牙裂嘴的沒蓋鐵盒子似的,倒也罷了。關鍵是登陸艇這玩意耐波性糟糕透了,只要一開動,風平浪靜都亂晃悠!
相對於那些十噸、二十噸的小登陸艇,撥給三營營部的那輛排水量足有一百噸,能容納一個連隊或一輛m4謝爾曼坦克的中型登陸艇的穩定效能,已是要好上許多了。可這也把許靖仁顛得是五臟六腑倒懸不算,連他那張紅樸樸的臉膛,都一步步的綠了起來。
許靖仁的臉還不是偶爾綠那麼一下!原因很簡單,一上艇中國官兵們就被告知,他們今後一星期的吃喝拉撒睡,就全要在這艘除了靠岸補給,都會不分晝夜的全速穿行於大海之中的登陸艇上解決了。
吐啊!集體狂吐!
別說胃裡的食物了,就是連膽汁苦水都吐光了。吐到最後,乾嘔都有心無力的人們的知覺能力,都已下降到了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步了。可鬱積在人們胸腔裡的那股氣壓,卻仍在一陣猛過一陣的衝上喉頭,直燙得人們象被火灼一般淚流滿面。
可人總是要吃東西的。好在,早想到這一層的供給處,給上艇官兵備下的都是牛奶、果漿之類的流質食物。要不那個能咽得下去啊!
可邊吐邊喝,還是成了大大小小的登陸艇上,最流行地進食方式。
呆在艇上得身心飽受剪熬,想退出卻是再容易不過。你只需跟艇上地隨便那個美國兵打一個特定的手勢。不出一個小時。就會有小艇過來把你送到島上。可接下來,你就得坐著從島上起飛的遠輸機,去成為留在岳陽地四十八集團軍留守處的一員了!為了怕某些軍官士兵會強制同伴跟自己一起堅持到底。深知有些事情是萬萬強求不來的程家驥,還專門以集總的名義釋出了措施嚴厲的訓命:任何阻止他人退出訓練的行為,都將受到軍法的嚴厲懲處。可到頭來,願意自動放棄地官兵卻幾乎沒有。
人地精神是可以創造出許多奇蹟,可那隻能說是一種偶然,而決不是必然。否則這世間就不會存在奇蹟這個詞了。
當脆弱的軀體,承載不了一個個堅如磐石地魂魄時。**上地坍塌也就無可避免。
一個、二個……。登陸艇上高燒不退、滿口胡話地官兵是愈來愈多。
以致於,從新五一零團全部上艇的第三天起。被中**人這股不要命地狠勁韌性。給嚇得不輕的阿諾德和切爾斯就各自坐著小艇。對一艘艘登陸艇進行了攔截檢查,並把一個個重病纏身的官兵給逮下艇來。可惜並不是所有危險都是能加以預防的。死人的惡**件卻還是發生了。到這項訓練截止時,包括三連一個患有心臟隱疾的排長在內的七名官兵,成了新五一零團第一批倒在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上的殉國者。
可話回來,在這種比當時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同類課目,都要殘酷苛刻的多的地獄式訓練面前,偌大的一個團隊只死了七個人,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要知道,素以王牌中的王牌著稱的二百團在這個課目上,可是一股腦的丟了十六個兄弟的。當然,二百團官兵的榮譽感遠比新五一零團要強烈、狂熱,也是二百團會白白損失這麼人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