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哲蓮頓時停住了腳步,“敏知…朕……。”她的眸底在須臾之間湧現出濃的化不開的哀傷,只因玄毓從未對她如此疾言厲色,從未。
“不牢陛下費心了,本相的妻子本相自己救。文澄!”玄毓不是沒看見拓跋哲蓮的傷心,但他已沒有時間去顧及旁人亦無心去顧及,他大呼一聲,“馬上將這鎖劈開。”
“是。”文澄立即從腳上穿著的黑色短靴中摸出一把泛著淡淡的寒氣的銀色匕首。他將全部內力匯聚在右手掌心,操著匕首,對準那鎖頭就是猛地一劈。
“喀嚓”一聲,鎖頭分成兩半落地,玄毓一個箭步衝進了籠內,緊接著是吟風、文澄,拓跋哲蓮竟然也跟進去了。呼延奕輝見著拓跋哲蓮的舉動,二話不說便丟下拓跋婉婉進了鐵籠,立在拓跋哲蓮一旁護著她。
洛英將軍見著女皇身處危險之地,急忙吩咐身旁的宮人道:“快傳曹將軍帶領禁衛軍趕來護駕!”
想救滕鷹便要觀察好獒犬的情況,玄毓在關鍵時刻還未失去思考判斷的能力,所以他在距離那日五尺遠的地方定了下來。只是,看清了那日趴伏的狀況,玄毓便覺得不對勁兒。這獒犬閉著眼睛,渾身的毛髮已被汗水沾溼,看著就很虛弱的模樣,但是獒犬的頭顱正在以非(提供下載…3uww)常不自然的方式上下晃動著。
玄毓瞬間思索到了什麼,他不再顧忌那日會反撲自己,這廝趨身上前,一把抓住獒犬脊背上的皮毛。文澄理會到主子的心意,趕緊上前幫忙,兩人一起動作,將那日翻了個個兒。
“滕滕,滕滕!”那日移開了,玄毓緊忙俯身呼喚著雙目緊閉被汗水沾溼鬢角滿臉塵土的滕鷹。
覺得身上一輕的佳人驀地睜開美麗的雙眸,和玄毓來了一個不期然的對視。不理會玄毓剎那間的吃驚,這妞一個利落地翻身,從地上蹦了起來,她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大聲嘟囔道:“啊,真是壓死我了,這獒犬長這麼大個兒幹什麼,沉死了。”
只是滕鷹沒蹦打幾下,玄毓就一把將她拉到身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來回檢查了幾遍,確定她身上沒有流血的口子後才定了定心。其實滕鷹能這麼大聲叫喚,想來是沒什麼大事,不過玄毓檢查完後還是不放心地問著:“你究竟受傷了嗎?”
滕鷹眼瞅著玄毓眸底的擔心,急忙抓住他的衣袖安撫道:“我沒有受傷,沒有受傷。”
“就是可惜了夫君送我的紫玉釵。”她說著將視線轉向了肚皮朝上的獒犬,這畜生的喉部赫然插著一隻已經斷掉的玉釵。
玄毓隨著滕鷹的視線掃了一眼那半截子玉釵,淡然地說道:“你沒事就好,這些身外之物,不必過多計較,等著回了家我再為你挑一根就是了。”這廝不知不覺也將相府稱之為“家”了。
“那好,你記得給我再買一根更好看的玉釵。”
吟風和文澄聽見滕鷹親口承認自己沒受傷,又見著小兩口的你儂我儂,不覺也放寬了心。
文澄貫會見風使舵,他想著這時候趁機討好一下新夫人沒準兒會對自己有莫大的幫助,於是這廝趕緊上前拍起滕鷹的馬屁:“屬下就知道夫人能贏這畜生,夫人威武!”
經由文澄的提醒,滕鷹隨即想到自己還得向鳳翔女皇討要自己的贏利呢,她緩步向著不遠處的拓跋哲蓮走去,行了一禮後方淺淺一笑道:“滕鷹不才,已經將這獒犬擊斃,還望陛下信守承諾,答應我夫君一個要求。”
拓跋哲蓮的心在聽見玄毓的厲聲斥責的時候就涼了,等著見到滕鷹活蹦亂跳地起身她更曉得自己不可能扭轉什麼了,因為這一炷香的時間已令她看清楚了玄毓的心。她覺得哪怕是眼前的女人真的毀去了容貌,玄毓也會對她不離不棄的,因為玄毓的心只會為眼前的女人悸動。尊嚴使拓跋哲蓮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但是從小便接受帝王教育的她還明白勇於承認的道理,她自認自己還輸得起。
拓跋哲蓮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夫人贏了這鬥獸節目,朕自當信守承諾,只要相爺提得要求合理,朕定會答應。”
拓跋哲蓮的口中吐出“相爺”倆字的時候,所有人的心裡都是咯噔了一下。這是表明鳳翔女皇是真的認清了形勢,還是在欲擒故縱麻痺眾人的耳目?但是真相只有這位女皇自己清楚。
“那就先謝過陛下了。”滕鷹再度屈膝施了一禮,又說道:“聽說這獒犬是先女皇的寵物,鎮國之寶,還望陛下尋個大夫為它診治一下,免得犧牲這一條生命。”
聽見滕鷹主動請求找個大夫給那日診治,拓跋哲蓮的心裡又是驚訝了一下,她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