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註定要受這樣的煎熬,真是個可憐的娃呀!
就在知書魂不守舍坐立不安就差沒親自出門去尋人的時候,錦繡坊的後門處響起了“吭吭”的敲門聲。花姨急忙去將後門開啟,果然是知棋扶著有些失魂落魄的滕鷹回來了。
知書顧不得給滕鷹行禮,連忙督促著她和知棋去換下一身的男裝。
“怎麼樣?沒讓向遠和夏野發現破綻吧?”滕鷹走了一路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此刻才意識到自己不能軟弱,因為接下來還有兩個一根筋的侍衛要稍微應對一下。
“向遠來了一趟,但我說您在試衣服,然後就打發他回了。”知書一邊飛快地伺候滕鷹換裝一邊急著答話。兩人好一頓收拾之後方回了大堂,知棋此時已經拾掇利索,一早出來侯著了。
“花姨,今日之事辛苦你了,這是你應得的。”滕鷹說著將一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塞進了花姨懷中。不等花姨發話,滕鷹又衝她眨了一下眼睛,笑著繼續言道:“至於選的那些衣衫,本郡主全部要了,做好後你派人送到襄親王府便是。”
話音才落,向遠並夏野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錦繡坊大門外。花姨見狀,自然明白滕鷹話裡的意思,因為知書已經挑好了幾匹布料並衣服的款式。她收起手裡的銀票,朗聲回了句“請郡主安心,錦繡坊一定不負郡主所託”。
“屬下見過郡主。”見到滕鷹出了鋪面,兩人連忙行禮。
“向遠,你去吩咐車伕將馬車趕到這兒來吧。其他的人就在這兒等著。”
滕鷹的聲音有些冷淡,面色上也有些許疲憊。向遠聞言當下離開。
……
等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一行人已經坐在了馬車上。到了南區後,車伕便加快了駕馬的速度,馬車距離襄親王府是越來越近了。
漸漸地,不遠處傳來了數名士兵嘈雜的腳步聲,裡面還夾雜著幾聲“人往這邊跑了”的叫喊。車子每前進一步,吵嚷聲便更加清晰真切。
“停!”滕鷹心底隱隱察覺周圍有異,她喝令車伕將馬車停下,然後掀開了車窗簾子,仔細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這一番細瞧之後,她便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往日南區的大道上沿途每隔一段路程便會見到一小隊兵士巡查的身影,今日這段路上卻是空無一人。
滕鷹旋即開腔吩咐,“去前面探探,看看是出了什麼事情。”
夏野應聲,隨即領命而去,留下向遠一人在車外守護。
等了會子功夫,夏野還沒回來。只聽外面兩聲悶哼,緊接著重物落地的聲音傳入滕鷹等人的耳中。
“誰!”知棋謹慎地掀開門簾,打算出去查探一番。可惜僅僅探出了上半身,她的雙腳又不太情願地緩緩退回了車廂。
滕鷹赫然發現一把泛著冷光的銀劍已然架在了知棋纖細的脖頸上……
六十九章 歹徒是舞影
車內的知書是從未見過這等驚險嚇人的場面,她的一雙杏眼睜得大大的,直直地盯著知棋脖頸處的長劍。知書此刻極力控制著自己緊張慌亂的情緒,她連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歹徒這一劍下去,知棋的小腦袋眨眼之間就會和脖子分家。
滕鷹此時的視線亦是落在知棋勃頸處的那把長劍上,她已然從此人放開的吐納聲中敏銳地察覺到他已經受了傷,所以這妞不似知書那般慌張,她淡定地徑自等待合適的時機,打算一舉救下知棋。“一個深受重傷的人仍能在自己沒有發覺的情況下把向遠撂倒,其實力斷斷不容小覷,仍是不能掉以輕心呢。”在這危急時刻,滕鷹一邊在拼命思索著解決歹徒的好方法,同時她心裡竟然稍稍懊悔起自己往日的懶惰,“看來這武功是再不能荒廢了,否則下一次再來把利劍,那就是橫在我的脖子上了。”
“快點進去!”歹徒喘了幾口粗氣,厲聲催促著知棋。只不過他低啞的聲音中透著些許蒼白無力的感覺,想來是費了好大一番氣力才擺脫的官兵。
知棋不過退了幾步,整個人便全然撤進車廂內,連帶歹徒也和她一起進入了車內藏身。
車廂內的光線不甚明朗,直到來人的身軀一步步逼近車尾,滕鷹才透過絲絲縫隙看清楚歹徒的樣貌。這歹徒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身的粗布灰衣,明顯的下人打扮。他有一副相當平凡的長相,臉上的膚色黝黃且黯淡無光,兩道眉毛稀稀疏疏的,唇色亦是由於受傷的緣故顯得灰白乾澀,而他左胸附近有一處傷口正在慢慢溢位紅豔的鮮血,血色一點一滴侵蝕著那件灰色的外衣。
歹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似乎在凝聚著力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