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形狀,還是色澤質地,包括紋路都和自己的記憶如此的吻合,滕鷹的不過是一張薄紙,這裡確是真真的實物。若不是那對玉鐲要價萬兩銀子,安側妃一時舀不出來,她真想當即將這對鐲子買來,然後毀了。這不,打造玉鐲的事情也沒定下來,她急匆匆地轉道去了寺廟上香,求心安去了。
等到昨夜見到自己女兒慘不忍睹的模樣時,安側妃登時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昏過去。襄親王說滕思思自己帶著丫鬟趕去金龍大殿,結果又迷了路不小心走到了偏僻黑暗的冷宮地界,這才因為在行走時候沒留神摔了一跤傷了面部。安側妃當然不相信襄親王的說辭,她猶記得自己豆蔻年華之時,襄親王仍是皇子,她也曾有幸隨姨母(襄親王的母妃)進宮小住過幾日,那冷宮和金龍大殿根本不在一個方向,自家女兒就是再迷糊也不至於連個方向都搞錯吧,況且滕思思臉上的傷看起來更像是有人刻意打傷的。安側妃從襄親王嘴裡套不出話來,便想問問跟著滕思思一道進宮的彩蝶,誰知彩蝶自從昨夜回來之後便像是受了莫大的驚嚇一般,記不得在宮裡發生過的任何事情了,安側妃從她的嘴巴里也沒問出一點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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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滕鷹對著滕思思說話的空擋,安側妃腦中已經是轉了千百道彎兒了。她胸中有數,滕鷹是打著探視滕思思的名號來馨院一探虛實的,這事兒她是想攔也攔不住的,不過,她琢磨不透的是滕鷹意欲為何。安側妃現在被一連串的意外搞得焦頭爛額,腦子裡面全是問號。“難道是繼續打探龍鳳玉鐲的事情?或者是打探思思被人打傷的事情?”
滕思思受傷,彩蝶被嚇得半死不活,安側妃的心知此事絕不會如襄親王所說的那麼簡單,這其中定有蹊蹺。但她腦子裡現在也沒有什麼頭緒。“可惜思思的傷還要養上不少日子,好得差不多了才能開口說話。”
滕鷹的話打斷了安側妃的千頭萬緒,她立馬起身恭敬地回覆道:“郡主移駕來馨院探望思思,妾身心中是感激不已,郡主若是肯在妾身這兒安坐片刻那更是再好不過的了。”安側妃的心底此刻是惴惴不安的,但好歹心理上有了準備,所以她嘴上的話仍舊說得圓滑。
“側妃娘娘,咱們這就走吧,好叫姐姐安生休養。”滕鷹已然行至安側妃身前,親切地問候著適才明顯有些走神兒的安側妃。
“好…郡主先請。”安側妃的瞳孔之中突地出現了滕鷹的身影,她這才按下慌張,徹底將心思收起來,連同真正的困惑一併藏起。
滕鷹瞧著這對母女,一個面對自己時滿懷心事,卻強裝笑顏;一個面對自己時心懷怨憤,卻無法言表,她竟不知自己是不是該對眼前看到的一切表現出絲絲興奮。“但願滕思思記住這個教訓,日後最好是在王府內安安靜靜的生活,然後平平穩穩的找戶人家嫁了。再想興風作浪,就不是受這點小傷便能解決的了。”滕鷹緩緩撥出一口氣,一隻腳已經跨出內室的時候,她又回頭狀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滕思思,實則給了滕思思一記警告的眼神。
滕思思原本還對滕鷹的的背影怒目而視,滕鷹驀地一個眼神射來,她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瞬間如被寒風侵襲,冷徹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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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妃娘娘屋裡的擺設倒是很精緻呢,有不少大家的作品,看來安側妃也是個喜好古董字畫的人。”滕鷹邁進屋門先是“誇讚”了一下安側妃的好品味。
“郡主過獎了,這些物件都是為了迎合王爺的喜好才安置在這兒的。不然妾身一個胸無點墨的婦人哪能欣賞得了這些彎彎道道呀。”安側妃跟在滕鷹身後行走,連忙出聲為自己的奢侈辯駁。她的本意是請滕鷹去馨院的正廳略坐坐,沒想滕鷹徑直進了自己的寢室,這叫安側妃不由得加倍提高了警覺。
“側妃娘娘過謙了,本郡主記得側妃娘娘的母家雖說門第不…可怎麼也算是書香門第,所以側妃娘娘怎麼能是一名胸無點墨的平庸婦人呢,你還是謙虛了。”滕鷹這話明面上好似是和安側妃一來一往的客氣話,實則她是捅了安側妃的心窩子一刀。誰都曉得安側妃出身不高,但是當著奴才們的面大搖大擺地說出來,安側妃的面子上怎麼著也是掛不住了。
她也不好發作,只好悻悻地說道:“郡主的記性真好。”安側妃邊這邊接著滕鷹的話茬,那邊趁機給了阿鳳一個眼神。阿鳳適才一直在內屋裡待著,看見安側妃的暗示後,她旋即打算趁著外間人正多的時候偷偷出去。
“站住。”知書立在滕鷹左邊,她早就收到了滕鷹的眼神,當即發話。“郡主在跟前呢,你是哪個奴才,沒待行禮就想退下,王府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