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了拱手,自行在下首坐了。
那群女子咯咯笑著也不上來糾纏,自退到了岸邊站立侍侯。
耀日往四周一看,雲臺上只有霜華與自己。臺上還擺著兩方案几,顯然還有客未到。
“尚未請教公子姓名。”
“在下翟光。”將耀字一折為二。
“翟公子是哪一族的修士?來我青丘可何貴幹哪?莫說本城主沒提醒公子,若是來當細作,本城主就只能綁了你去見鳩神君。”
“走走看看。”
四個字簡單單單,又坦坦蕩蕩。霜華卻去了疑心,端起玉盞飲了一半,手指輕彈,酒盞飛到了耀日面前。
指尖留香於杯上。未碰便令人沉醉。耀日看了一眼,那杯酒輕輕落在案几上。
霜華臉一沉:“翟公子嫌棄奴飲的這一半殘酒?”
耀日微笑道:“飲了只怕就成了隻手軟腳軟的醉豬,哪能再和城主靜心賞月?”
見他識破,霜華抿唇一笑,指著岸邊笑道:“聽說公子與我那侄兒紅尹有些誤會,今晚特意叫了他來給公子賠罪。”
耀日聞言看去,湖中駛來兩隻畫舫,不多時就靠了岸。一艘船頭站著那紅眸少年,另一艘船頭站著宮車上的宮裝美女。兩人身後都跟著數名女郎侍侯。他盯著紅眸少年身後的一名女郎,心想暮紫扮成狐女來做什麼?
紅尹與花知曉上岸的時候,肖憐兒看了花知曉一眼。靜靜地退到一側。好在客來之後,這群狐女便不再嬉鬧,安分得很,倒無人前來與她攀談。
見人到齊,有女子在岸邊拍了拍手,湖中升起幻景,便有樂音響起,歌舞大作。飄渺的香隨風傳來。
紅尹彷彿忘記了被耀日折指之仇,爽快地上前執壺斟酒,卻低聲傳音給耀日:“把我姑姑侍侯好了,否則我剝了那個小狐女的皮!”
耀日心想你想剝皮的小狐女好生生在岸邊站著呢。他恍若未聞,酒到杯乾,卻沒碰霜華那半盞殘酒。
霜華由得紅尹灌耀日的酒,自與花知曉閒談。聊的不過是哪種花草研的脂粉香,哪種果子浸出的胭脂紅。
眼見耀日喝下十壺上等青狐酒仍面不改色,霜華也不催促,高聲叫人拿酒。
花知曉心知霜華瞧上了這個男修,藉口酒力不佳,起身去湖畔散步。點了肖憐兒隨侍。兩人上了只花舫慢慢駛離湖心。
紅尹也找了個託辭離開。重重白紗自亭間飄然落下,罩在玉臺之上。
霜華離了座,行到了耀日身邊,面對案几坐下,玉指點著那半盞殘酒:“公子瞧不上本城主麼?”
燈光紗影下,霜華的美像最濃的春日,一點點散開。卻只等到耀日答了一個字:“嗯。”
霜華輕笑著端起那隻玉盞,一飲而盡:“可我瞧上你了。欲留你在我這青丘一結仙緣。”
她放下玉盞,手按在了耀日的手上。
一股酥麻之力泛起,耀日發現自己竟然沒有避開她的手,他明明什麼異樣都沒有察覺到。
耳邊一熱,霜華已移到了他身後環住了他的脖子,幽幽吐氣:“我青丘可不是用幾壺下了迷藥的酒這麼簡單。我下在酒盞上的玄女香無孔不入,擱在你案几前一個時辰了。任你堅守心智,護得心脈也無用的。”
柔嫩的手伸進了他的胸口,耀日大驚,暗罵自己小看了這隻活了幾萬年的狐女。如果以神君的修為強逼迷香出來,自己的身份便暴露了。那是萬不得己的辦法。他嘴裡發出低低的笑聲:“可笑城主空有顛倒眾生之貌,真是可憐!”
霜華的手停在他富有彈性的胸膛上,嘴裡柔聲說道:“公子如今任人宰割,怎說我可憐?”
耀日淡淡說道:“城主看中我的顏色,卻只能用香使在下就範。採元陽的妖狐罷了,哪裡懂得人的情感。”
霜華也不惱,手卻從他胸口伸了出來,一雙妙目望著他,柔聲說道:“公子教我呀。”
軟硬不吃,激將法也無用,耀日苦笑出聲。他就不信,自己不露神君修為,暮紫真的不管他的死活。他嘴裡敷衍著,察看肖憐兒的所在。
這廂肖憐兒終於知道了一些天盡洲的情況。
自下仙界移來的土地被安置在摩巖山半山一處山坳裡,在摩巖城上方。嫵月對自成一小城的位置分外滿意。叛逃而來的銀蛟被鳩摩分派給嫵月當了守門人。十年時間裡,她用盡了手段也不能軟化明徹的心智。所幸鳩神君瞧在她尚有一手高明丹術的份上並沒有降罪於她。只叫她多煉丹藥,提升麾下修士的戰鬥力。
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