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因為此次院試,盛京只打算取六十位生員。
所以縱使是謝琅這種出身的人,也不能免俗的緊張起來。
謝珝靠在車壁上看了一會兒,才開口給了謝琅幾句安慰:“琅哥兒不必如此緊張,若是能考得上,那自然再好不過,就算考不上,你年紀尚小,機會還多得是,這次就當做是來積累考場經驗罷了。”
事實上,謝珝實在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聽聽他這番話,還沒開始考,什麼叫萬一考不上?
今天跟出來陪考的是風清,他安靜地坐在外頭的車轅上,一不留神兒就聽見了自家公子安慰二公子這話,腦袋不由自主地有些暈乎,面上表情也裂了一裂,雙手悄悄上移,想捂住自己的臉。
但是!
謝琅還就真被他大哥這番話給安慰到了!
也不知道是這話裡的那一句戳中了他的心……
反正風清就聽到二少爺開心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了出來:“大哥說得是啊!之前竟是我想差了!”
巴拉巴拉……
這突如其來的操作,使得風清乾脆不再猶豫,果斷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身旁的車伕還以為他怎麼了,不免出聲問了句。
風清:別理我,讓我一個人靜靜。
……
從謝府到貢院距離並不遠,又過了一會兒,便到達了。
院試與縣試府試一樣,開考時間與題型也相差無幾,只不過是主考官的身份有些變化,從上次那位官威甚重的韓稹韓大人,變成了這次的學政白慎行,白大人。
學政是主管一省教育的官兒,是由朝廷委派去各省主持院試的官員,並且還負責監督各處學官和生員們,一般由出身翰林院的官員擔任。
在這位姓白的主考官帶著幾位屬下主持開考時,謝珝抬眸瞧了一眼。
這位一看就同那位韓大人不是一個型別的,面貌溫和,氣質儒雅,看似十分平易近人。
若是謝珝沒有記錯的話,這位白大人,似乎也是出自廣陵書院,正是上一任山長的學生。
但此時想這個也並沒有什麼用,認真答卷才是最主要的。
前兩場仍是帖經與墨義,最後一場卻在策論與詩賦中加入了經義。
這些題的難度比之縣試府試,自是增大了許多,但是謝珝還尚能應對,只是在最後一場加入經義之後,題量便驟然大了起來,答卷的時間也相對來說有些緊張。
第三場要在考場中過夜,被子什麼的都由考場之中提供,雖然不至於破漏,但也不知被多少考生蓋過,上面自然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混合著灰塵,又有些潮,使得謝珝看著它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放棄掙扎。
……實在不行還是蓋吧
他的考卷已經答得差不多了,就差一道策論題與詩賦,便可以往答題紙上謄寫了。
點上蠟燭,他便決定趁著現在思路還算清晰,一鼓作氣將剩下的題答出來。
半個時辰後,他長出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筆,活動了幾下脖頸與手腕,便將桌上的草稿紙都整理好,摞成一沓,放進考匣裡,預備等到明日天亮之後再行謄抄。
隨即便吹熄蠟燭,脫了鞋子,躺上這個狹窄的臨時床鋪。
雖然難以入睡,但為了明日有精神答卷,謝珝還是強忍著被子上傳來的特殊氣味,跟外頭士兵走來走去巡邏的腳步聲,逼著自己閉上眼睛,強行入睡。
好在竟是奇蹟般的一夜無夢,翌日天光微亮之時,謝珝便醒了。
正打算找旁邊看守號房計程車兵要一些清水洗漱,視線餘光裡卻忽然瞥見,他的考匣卻不知什麼時候被打翻在桌上,裡頭放著的草稿紙竟被水打溼了數張,字跡都模糊不清,策論那幾張更是成了一團深淺不一的黑!
而此時離最後的交卷時間,也僅餘幾個時辰……
作者有話要說: 立下一個flag,20章內寫完科舉就入朝!(不過鑑於flag常立常倒,各位讀者大大們可以當做沒看見。。。)
☆、入詔獄
五十一、入詔獄
幾乎是下意識地,謝珝就抬起頭往對面號房看去。
從這次院試一開始; 他便發現對面號房中的人; 就是那位最近風頭很盛的楊聞成; 許是被自己得了府案首的名頭; 對方看著他的神態中,便不由得有幾絲忿意。
不過楊聞成掩飾地很好,若不是謝珝碰巧瞥見,恐怕也還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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