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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一旁的劉諾冒出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三人一同沉默了。

劉諾父母離異又再婚,他誰也不跟,每年都是往蕭荀那兒湊,今年也不例外。

周長明家太鬧騰,七大姑八大姨的張口閉口都是“有物件了沒”“誰誰誰家的閨女可好了”,他煩,就跑出來了。

“老蕭不能喝酒,這年過的屁意思都沒有。”

劉諾抓起遙控器調出晚會,三個大老爺們看起電視。

醫院過去兩個紅綠燈,施涼在馬路上吹冷風降火,冷不丁出現一人,正是讓她上火的兩人之一。

“你不在醫院躺著,上這兒來幹什麼?”

“吃多了,出來散步。”

“那你步子挺大,能散半個a市。”

施涼嘲諷,掉頭就走。

後頭的腳步聲跟上來,一條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而後是第二條,她被圈住了。

“新年了,姐。”

施涼的眉頭一動,挺久沒聽他這麼叫過了。

容蔚然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蝸裡,嗅著她身上散發的溫暖。

“真想閉一下眼睛就是天荒地老。”

施涼的手往後,抓他短短的硬發,“出門前吃藥了?”

容蔚然,“……吃了。”

“氣氛全被你破壞了,”他惱羞成怒,“我在來的路上把那句話默唸了幾百遍。”

施涼是不習慣太過煽情的時刻。

“辛苦了。”

“……”

容蔚然抱著她,一下一下蹭,像是要把五年的一次補回來似的。

施涼推男人的臉,“小狗。”

容蔚然把她轉過來,低頭蹭蹭她的鼻尖,“跟我一起跨年吧。”

施涼看手機,“十一點四十之前我得回去。”

“你看你能不能回去。”

容蔚然瞪過去,夜色覆蓋在他的雙眼裡,迅速凝成冰。

施涼冷著聲音,“不要以為你是病人,我就不會打你。”

容蔚然繃著臉,“我不讓你,你能打的到我?”

兩人在路邊冷眼相待。

“媽的。”

容蔚然罵了聲,頂著一身傷出來,不是跟這個女人大眼瞪小眼的。

他想說——我想你,很想,每時每刻都想,快發瘋了。

結果從嘴裡蹦出來的就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跟我走。”

容蔚然強行拉施涼上車。

施涼看他沒有血色的臉,掙扎的力道小了許多。

十點五十,他們穿戴整齊的坐在酒店房間裡……看晚會。

節目是小品,挺逗的,觀眾席上的掌聲一波接一波,叫好聲一片。

容蔚然心猿意馬,但他有傷,體力不行,又很久沒碰她了,搞不好就一秒,多重考慮,他選擇看電視聊聊天,只動用上半身。

“我想知道你那些年是怎麼過的。”

“就是一閉眼,一睜眼的事。”

“……”

容蔚然握住她的手,看她破了的食指,輕柔的給她弄掉上面的血,“真不知道誰才是小狗。”

“還想不想聽了?”

“想。”

施涼開始說起過往,語速不快不慢,好似是在說書裡看過的一篇文章,主人公只是一個名字,而不是她自己。

電視裡喜氣洋洋的歌聲成了她的配樂,那種仇恨和壓抑沖淡不少。

容蔚然聽著,眉峰就沒舒展過,有時候,他會攥緊施涼的手,呼吸急促,心疼,恐懼。

良久,容蔚然說,“找個時間我要見一見蕭荀。”

施涼蹙眉,“消停點。”

容蔚然冷笑,“怕我動手打他,你心疼了?”

施涼瞥他,“我怕你走著進去,躺著出來。”

容蔚然,“……”

“我是去跟他道謝的。”

“不是他出手,我容蔚然現在還在大片森林裡溜達,十有**一輩子都走不出去。”

施涼腿麻了,她換了個坐姿,倚著容蔚然,“那不是很好?”

手摟著她的腰,容蔚然懶懶道,“天天在裡頭逛,眼花繚亂,就不會知道有一棵樹是給自己上吊的。”

施涼聽著他的比喻,哭笑不得,“以前就告訴你,要好好讀書,你這五年也沒長進。”

容蔚然深深地看過去,遇上她,他這條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