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一隻紙糊的老虎。
東流雲對於這種完全無法讓人有絲毫成就感的對話覺得無趣極了,他撇了撇唇,然後手一揮,連句客套話也沒說就送起客來了。
“那東先生什麼時候……”就算談定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公司已岌岌可危,方龍也顧不得可能再次觸怒他,趕忙急切地問。
“急什麼?只要是我答應處理的公司,就不會有倒閉的可能。”東流雲連眉都懶得抬一下,狂妄的自信中染著一絲不耐地回答。
“是是是……”這下方龍就算再白目、再不放心,也可以從他臉上不斷加深的怒火知道自己該要適可而止了。
只見他朝著東流雲微一點頭,然後就急急忙忙地往門口退去,那模樣完全沒有一點大老闆該有的自信與傲氣。
東流雲不耐地閉上了眼,忍不住後悔起自己不該一時心軟,少收那百分之二十的佣金。
他敢肯定,憑方龍這等資質,他要起死回生方氏企業,鐵定要花十倍以上的精神,唉!又是一樁虧本的生意。
“哇,你又嚇人啦!”
眼看自己的“遠房親戚”落荒而逃,駱上峰忙不迭地衝了進來,一臉好奇地想要探知宛若練了“吸金大法”的好友,究竟又是怎麼嚇人的。
正所謂知己知彼,問清楚點也好讓他的心裡有個底,這樣才可以回去向那個超愛找他麻煩的熱心老媽交代。
否則到時那個“遠房親戚”一回去告狀,說他們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店,那他就只好準備被他媽唸到耳根子長繭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少收了他百分之二十的佣金,這錢……”
正所謂親兄弟明算帳,雖然他和上峰向來情同兄弟,可問題是,麻煩是他找來的,光要他付出完全沒道理,所以東流雲心底盤算著要拉好友一起“虧本”。
怎麼說也是隻差沒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友,他的眼神不過一轉,駱上峰就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了。
於是連忙在臉上堆起笑容,不疾不徐地說:“我媽說今天晚上請你吃飯,為了答謝你這次幫她這個大忙。”
三言兩語地撇清了他和這件事的關係,駱上峰就不相信好友那精打細算的算盤會往老人家的頭上撥去。
誰知東流雲也不是省油的燈,也把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神功練了個十成十。
“當然你可以不負責那百分之二十,但是……”他徐緩地拉開抽屜,然後抽出一小疊單子,遞給駱上峰。“這些你沒道理也要讓我‘吃虧'吧!”
他的臉上漾著一抹恣意的笑容,等待著好友臉上浮現吃癟的神情。
“這是什麼?”駱上峰不解地接過那疊單子,不看還好,一看臉色立即大變。
哇,這個男人會不會太過小氣了啊?
幾乎是坐擁成堆的金山銀礦,居然連這一點點小錢都要跟他計較,有沒有搞錯啊?
不過就是幾張罰單嘛,能值得了多少錢?
“喂,這些罰單關我什麼事啊?”駱上峰忍不住揚聲抗議,一臉的憤憤不平。
瞧著他的不平,東流雲好笑地挑起眉頭,此刻帶笑的他,活脫脫就像是一隻老奸巨猾的狐狸。
“這些罰單怎會不關你的事,我可不記得我上個月有去過高屏一帶,而且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上個月有人正好洋洋得意地帶著新釣上的小明星,去南部度假旅遊是吧!”
“呃……”一串話頓時讓平常堪稱舌粲蓮花的駱上峰啞口無言。
哇,連他的行程都記得那麼清楚,他那顆腦袋瓜子難不成是裝了一臺精密的計算器不成。
枉費他還打著如意算盤,既然平時挖不到他的錢,就趁度假時開他的車盡情地享受風馳電掣的快感。
原本他想的可好了,反正車主又不是登記他的名字,就算要罰也罰不到他頭上,更何況這幾張罰單加起來也不過是萬把塊的事情,諒東流雲再小氣也沒那個臉來同他索討。
反正挖出這個小氣鬼的錢,來供自己花費享用一向就是他的樂趣,可是……誰知道他竟然失算了!
他不但真的開口要了,而且還要得理所當然,一點兒不好意思也沒有,他甚至還在他的眸中瞧見了一種不會輕易甘休的眼神。
“我那次也不是單純去度假啊!也有順便去替你談公事,所以這筆錢應該記在公司帳上。”
“那回你談了什麼公事,說來聽聽怎麼樣?”每當東流雲擺出這樣看似輕鬆的姿勢,就代表著他已經準備好就戰鬥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