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許多。
他自己也覺得自己老了,在仕途上一路順暢的他,竟然會栽了,而且是栽在了一個年輕人的手裡。
剛剛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無論再尊貴的人,面子也沒有性命值錢,人都死了,哪還有面子的存在?
蕭兵回到牢房,躺在床上,他知道常懷安會來求他,通常權利越大的人,就越會惜命,這是常理。
常懷安來了,獄警開啟門之後,他邁步走了進來,然後回過頭看了獄警一眼,說道:“你們把門關上,先出去吧。”
那個獄警聽的一愣,焦急的道:“局長,這些都是無法無天的犯人。”
常懷安眉頭一皺,正要訓斥他們,蕭兵忽然道:“他說的對……不用關門了,更何況,這裡有什麼秘密啊,事無不可對人言,常局長,我說的對麼?”
常懷安心中苦笑,卻還要陪著笑臉的走過來,陪笑著道:“蕭兵先生,這一次把你關進來,實在是誤會,天大的誤會,我這就放你出去吧。”
常懷安已經算是降低了身段,給了蕭兵天大的面子,以至於旁人都看的目瞪口呆,除了那個呆萌呆萌的二貨以外,另外四個大漢全都一臉崇拜的看著蕭兵,蕭兵絕對是他們見過的最牛逼的犯人,從沒見過公安局長會用這種口氣與犯人說話。
蕭兵卻是絲毫面子都不給,翻了個身,躺在床上,背對著常懷安,懶洋洋地說道:“常局長是秉公執法的人,剛剛把我抓進來,立刻就把我放出去,那多不好啊,換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常局長收了我什麼賄賂呢。算了算了吧,常局長不如先回去。”
常懷安降低身段來親自放蕭兵離開就已經讓人大跌眼鏡了,而蕭兵竟然不肯走,更是讓人瞠目結舌,常懷安心中苦辣酸全都有,唯獨沒有甜,今天的這個跟頭栽的實在是太大了。
這時候在看守所所長的陪同下,葉子也走到了這個牢房門口,看守所所長蔣文輝見到常懷安正低聲下氣的面對蕭兵,有些納悶,正要開口去叫常懷安,葉子忽然狠狠的瞪了蔣文輝一眼,蔣文輝急忙閉上了嘴巴,葉家家大業大,常懷安都得罪不起,他更得罪不起。
這時候常懷安深深吸了口氣,態度更是謙卑,恭恭敬敬的道:“蕭兵先生,這一次是我的責任,事情已經調查清楚,斷指確實不是你殺的……”
“哦?有證據麼?”蕭兵仍舊背對著常懷安,懶洋洋的問道。
“那天晚上你住在賓館,從進去之後,一直到天亮才出來,時間上與死者並不吻合,有賓館監控錄影為證……”
那天晚上蕭兵特意先開的賓館房間,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過賓館攝像頭才離開了,為的就是等到今天,所以哪怕沒有掌握住常懷安的證據,蕭兵也有把握常懷安定不了自己的罪,不過就怕常懷安破壞掉自己不在場的證據。
常懷安態度謙卑的道:“現在既然已經證明了那天並不是蕭兵先生所為,蕭兵先生就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對於這一次的錯誤,我身為警方領導,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一定會做出深刻檢討。蕭兵先生,您看可行麼?”
“不可行。”蕭兵轉過身來,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指著自己的腳鐐,一臉嘲弄地說道,“我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你想要給我戴上這玩意容易,想要摘下很難。”
常懷安勉強笑道:“那……那您想怎麼辦?”
“很簡單。”蕭兵笑道,“無論任何一個人,做錯了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現在你可以面向我三鞠躬,說三遍你錯了,如果能做到的話,我這就離開。”
囂張,甚至可以說蕭兵是史上最囂張的一個犯人了,可是他確實是有囂張的本錢。
常懷安的臉色變得很是蒼白,沉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深深的鞠了一躬,他的心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蕭兵先生,我錯了,懇求能夠得到您的原諒。”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誰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常懷安為什麼會這樣,若說僅僅是因為抓錯人,誰也不會相信,尤其是瞭解常懷安的人們,難道說蕭兵掌握著常懷安什麼把柄?
蔣文輝想到了蕭兵之前要求見常懷安一面,立刻想到了這種可能,甚至在他看來,這種可能性最起碼也有百分之九十以上。
葉子是暴怒而來,可是此時此刻她的臉上卻洋溢著笑意,這才是她的男人,這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未來某一天會踩著七彩祥雲來迎娶她過門的男人,這個男人,誰也不能讓他低頭,因為這個男人無所不能。
常懷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