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罷了。”我抿了一口茶,“婕妤的《四張機》才情橫溢,只可惜調子悲涼了些。婕妤現在身懷有孕,雖然一時被禁足困頓,然而來日生下一兒半女,不可不謂風光無限。”
徐婕妤微微出神,望著堂中一架連理枝繡屏,惘然道:“嬪妾不是求風光富貴的。”說罷側首微笑,“娘娘亦是精通詩詞,不如和一首可好?”
沉吟的須臾,想起當年玄清入宮侍疾,做了《九張機》與我互為唱和。不由脫口吟道:“四張機,咿呀聲裡暗顰眉。回梭織朵垂蓮子。盤花易綰,愁心難整,脈脈亂如絲。”
徐婕妤眸中頗有讚賞之意,眉心舒展而笑:“皇上如此喜歡娘娘,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捧著茶盞,輕輕抿一扣潤喉,溫和道:“本宮做這首《四張機》比擬婕妤,婕妤可覺得貼切麼?”
徐婕妤微微一怔,道:“娘娘何處此言?”
我溫顏而笑,“婕妤方才說不求風光富貴,其實不論求什麼都好,總之腹中的孩子康健最要緊。我瞧婕妤賞花吟詩皆有哀慼之色,希望婕妤看人看事,也該積極些好。”我推心置腹道:“咱們身為人母都知道,母體開懷些,孩子在腹中也長得好些,婕妤你說是麼?”
徐婕妤深深看我一眼,心悅誠服,“娘娘說得是。”
我恬和笑道:“婕妤不用這般客氣。咱們都是一同服侍皇上的,婕妤若不介意,大可叫本宮一聲姐姐,咱們以姐妹相稱就好。”
徐婕妤臉色微微一紅,欠身道:“姐姐若不嫌嬪妾愚笨,嬪妾就高攀了。”
我笑道:“妹妹哪裡的話,有這樣一個聰明文靜的妹妹,本宮可是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