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為何?”
“因為這幾天,小師叔在安置那些在水患中失去父母的孤兒孩子,他已經忙得不得了了。皇叔就不要再來干擾他了。至於東南道之事,皇叔問我就好。”
義王聞言,眯起雙眼盯著眼前淺笑溫和的齊明遠,問道,“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齊明遠悠悠一笑,“自然知道。”
“你做的?”義王緊緊的盯著齊明遠,壓低聲音問道。
齊明遠只是淡笑不語。
齊明格有些驚訝的看著齊明遠,東南道之事本來形勢混亂嚴峻不已,突然間卻是急流直下,形勢明朗起來,雖然表面看去似乎是各方爭奪的最後結果,但在經過他的謀士宋添的仔細分析後,卻驚覺裡頭似乎有另外一股勢力在推動著。而皇叔義王也是這樣認為,因此,今天他們才會在這裡。本以為這一切都是少主大人所為,沒想到卻是齊明遠做的?
“說吧,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義王盯著齊明遠問道。
“小師叔說,君為舟,民為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齊明遠緩緩說道,神情平淡,“小師叔是方外之人,不能涉政,所以,這些事我來做。”
“君為舟,民為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齊明格喃喃念著,神情有些動容,“不錯!不錯!”
義王卻是皺起眉頭,他盯著齊明遠,齊明遠很平靜,神情似乎很謙和,可齊明遠的話卻讓他有種怪異之感。
“是少主大人的意思?”義王緊盯著齊明遠,緩緩開口問道,“還是你自己的本意?”
“很重要嗎?”齊明遠淡淡一笑,看著義王,“如今的結果,應該不錯吧?”
——義王雖然智謀不深,但感覺卻是挺敏銳的。也許,他得重新評估一下義王。
義王深深的看了齊明遠一眼,說道,“結果的確不錯。”
齊明格看了看義王,又看了看齊明遠,不由也深思起來。
而這時,僧正終於過來了,身後跟著的是端著茶的雲墨。
齊明格端著茶喝了一口,很普通,眼睛餘角不經意的瞥了眼齊明遠杯裡的茶後,不由微微眯了眯眼,齊明遠的茶上漂浮著一根葉子,而且茶色清純,和他的茶不同,齊明格又故作不經意的看了眼皇叔義王杯裡的茶,和自己的相同,那麼,齊明遠的茶又是什麼茶?
“二皇兄。”突然,齊明遠開口了,笑容很淺,“我的身體不好,所以我用的茶和你們的不同。”
齊明格一愣,隨即忙道,“四弟,你別誤會,我剛剛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訕然說罷,齊明格忙轉開話題,“四弟,你的身體怎麼了?”
義王也在一旁開口,皺眉道,“我府裡有位太醫,要不,讓他給你看看?”
“皇叔,小師叔是無塵大和尚的傳承者,四年前開始,無塵大和尚和小師叔就一直為我治療,如今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飲食方面需要注意而已。”齊明遠說著,又溫和開口,“皇叔,二皇兄不必擔心。”
義王點頭,沒有多問。
又閒聊了幾句,義王便起身,齊明格也跟著起身。
義王起身後,恭恭敬敬的對僧正大人做了一個拱手禮,說道,“之前本王有得罪之處,還請僧正大人不要介意。”
僧正嚇了一跳,忙也回禮道,“義王客氣了。”
“煩請僧正大人轉告少主大人,三日後,本王會來拜訪少主大人。”義王說罷,就挺直背脊,對齊明遠說道,“明遠,我就住在東南道的都督府,有空的話,就來看看皇叔吧。”
“明遠明白。”齊明遠恭敬拱手說道。
隨後,齊明格也開口說道,“四弟,我也在都督府,這幾日有空就過來找二哥吧。”
齊明遠溫和一笑,拱手恭敬做禮;“這是自然。”
待送義王和二皇子齊明格離開後,齊明遠便轉身對僧正溫和說道,“僧正大人,這幾日小師叔會很忙,還望僧正大人能夠對來訪的賓客說一聲,不要打擾小師叔休息。”
僧正恭敬應下。
齊明遠微微點頭,便和雲墨走出中庭,而一出中庭,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通道,齊明遠和雲墨身形一閃,便幾乎是瞬間就消失在了走廊通道上。
義王和齊明格一出祈福寺,就立即回到都督府中。
待進了兩人住的偏院裡,一五官端正的清瘦青年便迎了出來,拱手做禮,甚為恭謹,“宋添拜見義王殿下,二皇子殿下。”
“好了,宋添,都給你說了,不要那麼迂腐多禮,起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