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實未證明之前,她們面對鎮南王夫婦的時候,外在無論表現得多麼強勢,內心都難免會自卑。越想消除越難消除,越自卑越傷心,越傷心越自卑,陷入惡性迴圈中。
好比剛剛面對小柳的時候,越說越心虛,不說不痛快,進退兩難。
心想:“像甘寶寶這麼多心機的女人,當然不會把寶全壓在我身上,更不會放過這機會。見我這武功不高不低,說不定正合她心意。不妨繼續利用鍾靈的感情來綁架我,以確保萬無一失。昨晚要是秦紅棉的殺意能夠再濃烈一些的話,她會不會還袖手旁觀?”
想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暗歎:“可惜那‘修羅刀’秦紅棉太不爭氣了,只是在表面兇惡得很,卻連踢都怕踢傷了我。為什麼還非要多踢我幾腳不可?這女人真是!”
發現越想越控制不住勢頭。
“那秦紅棉的性格算是比較直接,仍免不了。甘寶寶的心腸本來就是九曲十八彎,更不必多說。連秦紅棉都不能小瞧了,她們都不是簡單的角色,不能只看表面。”
知道鍾靈和木婉清的母親都在打自己主意,好像很好吃的樣子,秦朝不由笑出聲來,暗道:“你們真當我這麼好吃嗎?”想想自己最近的表現,某些地方是不如那些老江湖。
小柳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小心翼翼道:“小婢覺得,爺身上這些秘密,怕是早就保不住了。”
“是呀!”秦朝道,“這怪不了你們,只怪我自己,受不了山中苦行僧一樣的日子,像原始人一般生活。昨晚還怪那李老的小妾境界太淺,受不了榮華富貴的**,自己嘿嘿!”
認真想想,這還真不是在自嘲。與那小妾的行為相比,自己的逃避其實也是那麼一回事。硬要說有什麼不同——自己有更多更好的選擇,但這反而更突出了自身控制力的低下。
不過那小妾為了討好李老頭,連第一晚都可以花樣翻新,那未免也太作賤她自己。
不過在這種社會大環境下,這好像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不同世界,女人不同。
小柳想起那次那盤免費饅頭,一文錢都可以難倒英雄漢。覺得那就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傑,所以情願被一文錢難倒。不然學那《尋秦記》,主角秦龍直接賣身大商人,放開肚皮大吃大喝,各色美人送來左擁右抱。誰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漢?
答案還用說嗎!
他要真正地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如那秦龍,拋開顧及,多得是辦法。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美女成群,一般還應付不來,瞧都懶得多瞧一眼。那時候,自己當然沒了機會。
眾多念頭在腦海裡閃現,說來話長,實則大多瞬息萬變。
對那姓龔的小妾,小柳本來不想瞧不起,但不由更見不得他用對比來貶低他自身。轉過彎兒,這不也是瞧不起那小妾嗎?
念頭一閃而逝。
放開它,小柳不便直接反駁秦朝,轉著彎兒勸了又勸。
“一邊是窮日子受夠了,另一邊是榮華富貴的**,誰又抵擋得了?”
“何況窮女人不同於窮男人,不趁年輕貌美賣個好價,提前賺好未來的優越生活,猶猶豫豫,時間一晃而過。李老的選擇不只她一個,賣價卻隨時下降,晚了,完了。”
“比起不幸被賣入**,李老那裡要好多了。若手段好,得了財產,老不死早晚會死。要說氣人,主要是那李老色鬼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納了個姓龔的小妾來噁心人。”
展露愁容道:“美名大了,拒絕提親多了,把好人壞人都得罪了一大遍。一旦保護咱們的龔叔叔偶遇黴運,滑落低谷,後果可能比那賭鬼賭輸了還不敢想象!雪中送炭少,落井下石多。”
秦朝道:“丫頭你還沒滿十四歲,好早熟呀!”
小柳嘆道:“就算龔叔叔只是表面風光,好像都不必如此悲觀。但現在發現,原來不是過於悲觀,而是太過樂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只聽《尋秦記》,便知飛來橫禍。”
別人或許會覺得她胡亂想多了,秦朝卻不得不佩服她考慮長遠。按書中劇情來發展,神農幫攻打無量劍不遠了,無量劍的好日子不長了,龔光傑的風光隨之一落千丈。
一石擊起千層浪。龔家武館、龔家酒樓、春風樓接下來不知還會牽連多少人。
秦朝可以說自己只是個局外人,但捫心自問,不是置身事外看熱鬧之人。
這多少有點像書中段譽一般自不量力,現在的武功是不可以與神農幫硬拼,那不過是多送上一條命而已。
對付得了神農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