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瓢水見了底,阿麥噎住的那口餅子才被順了下去,連噎帶嗆的,臉上早已經是淚涕齊流。
“謝謝你。”阿麥啞著嗓子說,她嗓音原本就偏些低沉,剛才又被粗礪的餅子劃傷喉嚨,使得她的聲音更加暗啞起來。
那“女鬼”剛才一時情急,沒顧上什麼男女之別,先如今看到阿麥沒事了,這才想起跟面前這個年輕男子的姿勢太過親密,臉上一下子羞得通紅,手上慌忙鬆開了阿麥,又往後退了兩步,低著頭不敢看阿麥。
阿麥從十五歲起就開始穿男裝,到現在神經粗得早已經磨得跟麻繩差不多粗細了,哪裡猜得這小姑娘的心思,還以為她是怕自己,忙用衣袖摸了摸臉,衝著小姑娘嘿嘿笑了兩聲。
她不笑還好,她這一笑,小姑娘又往後退了兩步。
看那小姑娘被自己嚇成這樣,阿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又咧著嘴笑了笑。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那小姑娘見阿麥再沒有什麼無禮的行為,膽子這才大了些,聽見阿麥的肚子餓的咕咕作響,小姑娘靜靜地起身回牆角的柴堆處又摸索了一番,回來便給阿麥遞過來一個小小的包袱。
阿麥遲疑著接過來開啟一看,不由得又驚又喜,竟然是五個噴香鬆軟的饅頭,有些不敢置信地問:“給我?”
小姑娘點了點頭,生怕阿麥像剛才一樣噎到,又給阿麥端了一瓢水過來。阿麥不好意思地笑笑,低頭看著那雪白的饅頭,竟然有點捨不得下嘴了,她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過白麵饅頭了,現在那淡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