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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他伸出手,想要撫摸那張臉蛋,目光有些渙散,蠱毒的腐痛再一次撕心裂肺般得折磨著他,二十幾年忍耐過來,這一刻,已然麻木:“如果我能活著,你肯嫁我麼?”死亡威脅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有這一次,他帶上了些許希望,而非往日的隨意。
死則死矣,不過一副殘軀,原來是如此想的,這一回,多了份奢望。
手觸及不到,終於還是無力往下垂,人生便是如此諷刺,從來在他希望的時候,給予無情的打擊。
小丫頭冷心冷肺,他莫過於欣賞這一點,如今開來,那真是捂不熱的。
手心一涼,被一隻小手接住了,只聽到沉香清冷的道:“如今你這地步,又有幾成把握娶我?”
語氣一慣的冷,可是凌風鐸卻身子一震,眼中渾濁一清,反手握住沉香的小手,看清楚了那張清涼的小臉:“若是我能活,你嫁不嫁?”
沉香抿著唇,低頭看著凌風鐸,兩個人靜靜的對視著,頭頂的月,再一次被烏紗般得雲翳攏去光環,又慢慢扯開掙脫出一縷清輝。
篝火噼啪作響,在呼嘯著的海風中亂舞著。
世界的蒼涼中,凝滯著千言萬語。
“好!”沉香突然道:“若是你能撐過去,回頭,我便嫁給你!”
凌風鐸只覺心頭一顫,從沒有過的一種酸澀,狠狠撞了一下他的心,又有一種從沒有過的豁然,一下子酣然通透四肢百骸,令冰冷扎骨的寒涼透出一股子溫熱來。
他反手握住那雙小手,使力拉了拉,“下來,沉香,下來!”
沉香安靜的任由他拉進懷裡,用力擁住了,一下子兩具冰冷的軀殼因為依靠而有了幾許溫暖。
“我答應你,活著,然後娶你!”凌風鐸低低的說著,沉香在他的胸膛,透過一陣共鳴般得震動將這聲息傳入自己的耳朵,然後歸於平靜。
天地,一片蕭瑟,海潮,海浪,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