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對於肖小俠這幾句冷冰冰的話,毫不在意,倒是含笑拱手說道:“嶗山道路崎嶇,不便於行,若有閃失成誤傷之處,豈非有失五老迎賓之意嗎?還是請三位嘉賓以馬代步,馬自識途,定使三位嘉賓有安如磐石之感。”
肖小俠微微一笑,說道:“多謝尊駕指點,嶗山即使是刀山劍海,在下少不得也要見識見識,這馬匹之賜。在下只好心領。”
肖承遠小俠雖然含笑說來,卻是威嚴自在。使對面馬上三人,頓時噤口無聲,一時間站在那裡,沒有接上話來。
肖承遠也沒有多作理會,從袖籠中取出描金白玉摺扇彷彿隨意揮出一招“談笑退兵”的招式,但見他慢慢地將摺扇由胸前向外推出。
雖然這是一招拒敵的大力招式,但是,去勢極緩,看不出絲毫勁道。
然而對面騎在馬上的三個人,霎時間感到一股極大的罡勁,無聲無響,像是一堵石壁,直逼過來。胯下馬匹,立即站足不住,騰、騰、騰,一連向後退個不停。
那三個人何曾見過這種功力,其實他們哪裡知道肖小俠凝神斂氣,施展“九天玄門大乘神功”,功力如果提到十成之時,可以憑空力拒奔牛,何況是三匹停在原地不動的馬?
當時這三個人話也顧不得說,趁勢一掉馬頭,潑刺刺,一陣蹄聲速起,連帶著那三匹空鞍的駿馬,也隨著他們,四蹄翻飛,直向嶗山狂奔而去。
肖小俠頓時一收玉扇,轉而向老化子說道:“來人說話多具威脅,他分明是說嶗山到處都是阻撓,時時都有危機,派馬來迎,刻意輕視,令人可惱!”
老化子呵呵笑道:“小兄弟!這就是另眼看待啊!自此起,一舉一動,—言一行、都是較量之中。就如小兄弟你方才一樣,適可而止,點到算數。如此嶗山之行,雖然人少勢孤。還是會有好結果的!”
綠憶姑娘在一旁介面說道:“我們還是準時應約,免得予人以口實。”
頓時綠裳飄起,人去似矢,向著嶗山奔去,肖承遠小俠和老化子也不敢稍有怠慢,各展身形,一齊向前追去。
這三個人的輕功,都是武林之中屈指可數的人物,如今全力施展,式如蜻蜓點水,疾如趕月流星,一起一落之間,都在三丈開外,轉眼將前面飛馳的幾匹馬兒追個首尾銜接,於是他們才緩下一口氣,隨在後面,不即不離。
嶗山,果然當得上是“山路崎嶇”四字,雖然看去也有羊腸小道的痕跡,但不是陡險如削,便是危危欲墜,等閒人只伯是寸步難行。奇怪的此時在沿途火把照耀之下,那六匹馬,依然是越險如夷,從容不迫。
而且,兩旁的火把,都是紮在樹上,最奇怪的每等肖小俠一行過去之後,身後的火把便無風自熄,不遠不近,恰好保持一丈距離。
老化子看在眼裡,暗暗運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和肖承遠說道:“就拿這六匹馬和這火把的情形看來,嶗山這五個老鬼,確是有一套不同於人的功力,此人不除,武林心腹之大患永在。”
肖承遠輕輕地應了一聲,還沒有答話,忽然,前面的六匹馬停蹄不走,兩邊分開,眼前已經是來到一個方圓約有十丈的湖泊,湖的四周圍滿了火把,湖心靜靜地停了兩隻扁舟,可是,卻是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
肖承遠小俠當時倒是讓這一片湖水,感到迷憫不解,不覺輕輕自語說道:“想不到在這崇山竣嶺之中,竟有這樣一池湖水。”
老化子沉聲呵呵地說道:“滄海尚可變桑田,人世間的事,太難逆料,湖水如此,人亦如此,今日之後,誰又能知道變成何等模樣?”
言猶未了,就聽到對面一叢火光背後,傳來一陣冷笑,不屑地說道:“臭叫化子!賣弄什麼口舌之能?老夫但知真假強弱,不知什麼天道好還,你休要唱什麼因果關係來自求多福。”
肖小俠和綠憶妨娘一聽,立即臉色一變,一股無名之火,騰騰欲起。
老化子卻是笑呵呵地說道:“嶗山如此待客,你就不怕我老化子說你們一句:色厲內荏嗎?”
老化子如此一說,對面就聽到一聲陰陰的咳了一下,緩緩而又無力說道:“老二休要與他作口舌之辯,先將這三個無能的東西,處置了再說。”
綠憶姑娘一聽,愈發的怒上加怒,立即騰身而起,就要向前面那一叢火光之後,撲將過去。
老化子早就料到綠憶姑娘會有如此一舉,就在她拔身將起之際,老化子搶上前一步伸手攔住姑娘,口中卻說道:“綠憶姑娘!我們是客位,還是先看個熱鬧再說。”
綠憶姑娘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