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絕學。即使他們末玩弄毒技,我也要全力相博,讓承哥哥和老化子哥哥也好有一個充裕防備的時間。”綠憶姑娘這個決定,幾乎為她製造了殺身之禍,這是後話,按下不表。
當時老化子也來到山下,說道:“此去嶗山,尚有一段路程,我們不妨即刻上路,慢慢地走去,一則排遣這半天時光,再則沿途也好仔細看看嶗山五老究竟對這次端午夜裡,有什麼異樣的跡象?”
肖承遠和綠憶姑娘也都覺得這是一個消磨時間的好辦法,三人同行,都不施展功力,只慢慢地沿著鄉道,向嶗山方向走去。如此沿途談談笑笑,而且大家都絕口不談嶗山的事情,倒也轉眼日暮黃昏,天色將暗。
肖承遠停下腳步,含笑說道:“此去嶗山,想必也不甚遠,雖然方才沿途並未發現任何異樣,再向前進,就難免別有遭遇,我要趁在此時此地,請老化子哥哥和綠憶注意一件事言猶未了,肖小俠突然剎住口,一隻眼睛凝神貫注向前看去。
綠憶姑娘本是注意著承哥哥的說話,此刻一見肖小俠如此神情一變,也立刻覺察到情形有異,但見她綠裳如旋風,閃電回身,碧玉琵琶順在手中,護住全身,人像飛燕穿簾一般,平地一掠而出,直撲向前面不遠兩丈左右的地方,隨手琵琶一舉,但聽絃聲一響,身形一落,碧玉琵琶正挽住一紙飄飄,復又緩緩地走向肖小俠而來。
肖承遠也搶上前兩步,正待問綠憶姑娘,碧玉琵琶挽住了一張什麼東西。
綠憶姑娘卻於此時咦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會是誰呢?”
說著話,將碧玉琵琶伸遞到肖承遠小俠面前,睜著一雙充滿奇怪之意的眼睛,對肖小俠說道:“承哥哥!有人向我們告警了。”
肖承遠凝神朝琵琶上看去,那是一張手拿大小的素紙,上面寫著兩行小字:“莫為止渴而飲鴆,忽因果腹自斷魂。”
這兩句話的含義,落在此刻肖承遠一行三人的眼中,立即瞭解,分明是說今夜嶗山酒宴,無論是酒是萊,均是暗藏劇毒,入腹身亡。切不可飲鴆止渴,為果腹而斷腸,這是一個含義極善的警告。
而這兩句話,短短十四個字,任何人上眼便能清楚明白地認出,是寫自一位姑娘的手筆。那種清秀纖細的筆觸,絕對無法出自一人鬚眉男子之手。
肖承遠一再留神看著這兩句話,不覺搖搖頭,對綠憶姑娘和老化子望了一眼,道:“老化子哥哥!綠憶妹妹!你們覺得這張突然而來的字柬,有何可異之處嗎7”
綠憶首先說道:“這分明是嶗山有人伯我們冒然上當,特別好心留柬告警,而且這個人還是一位姑娘。”
肖承遠點點頭嗯了一聲,轉而向老化子說道:“老化子哥哥!你呢?”
老化子依然是首先一陣呵呵笑聲,但是,不難聽出這一陣笑聲,笑得極為勉強。果然就在笑聲未了之際,老化子笑聲變成了嘆氣,搖頭說道:“綠憶姑娘所見甚是不錯,但是,老化子卻無法再多想一點,其他的問題。例如說,這位好心姑娘她究竟是誰?老化子卻一時想她不起。”
肖承遠和綠憶,自然也都想到這一點:“此人是誰?”
若是一位鬚眉俠士所為,倒還不難追蹤察影,如今既然確認是一位巾幗俠女所為,確是費人思量,無法思得之事。
老化子沉重地接著說道:“這件事,雖然乍看來無甚緊要,可是仔細推想起來,其間有不少堪人尋味之處,小兄弟和綠憶姑娘可曾想到嗎?”
肖承遠略略思付一下,點頭說道:“此人既然能將內情留柬相告,必然是對我們的身份,有深切瞭解之人,也可以說是與我們平素極為熟悉之人。……”
老化子點頭接著說道:“不是熟悉之人,又何必冒險留柬?”
綠憶姑娘也接著說道:“既然是我們熟識之人,自然不會是為非作歹,行惡使壞之人,那樣,她為何會留在嶗山?此其可凝之一,使人難以自圓其說。”
肖承遠接著說道:“無論正邪兩道,身手超人功力深厚的姑娘,可以屈指數來,找不到有任何一個人,能與嶗山五老發生關聯。何況,這位留柬的姑娘,業已斷定與我們相識,與我們相識之人,更無由與嶗山五老扯在一起,此其可疑之二,也是使人無自圓其說。”
老化子連連地點著頭,沉重地說道:“你們兩個人的見地,都是極對,因此,老化子說它不是一件普通的事。”
綠憶姑娘忽然皺起眉頭,微微地一笑說道:“老化子哥哥生平少有皺眉之時,難道今天這件事是如此值得老化子哥哥為之煩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