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臨仙冷笑:“馬天寶,你們哥仨跟那邊下注?”
馬天寶道:“陛下總是誇你伶俐,我們自然跟你。”
年未道:“那我……我只好跟鍾離了,他這邊,終不成就他自己。而且我覺得我家王爺這次,應該是當真的……”他支支吾吾猶猶豫豫,楊曄聽得不耐煩,忽然掀起帳門進去:“年未!你對我就這麼沒信心?跟他賭,輸了算我的!”
眾人目瞪口呆,魏臨仙最先回過神來,忙陪笑道:“王爺,我們開玩笑呢,哪敢拿著您真賭?便是賭,也定是我輸的多些。嘿嘿嘿嘿……”
楊曄瞪他一眼:“這次我跟他也絕不分道揚鑣,你死心吧!”在案邊拂袖就坐,年未慌忙過來給他倒酒,鍾離針便去給他斟酒,馬天華忙推了各色小吃過來。
魏臨仙忙道:“是是是,王爺其實是個最專情的人,從前都是那些人不懂事兒,不曉得好合好散的道理,偏生要纏著您不放,誰知道咱根本就看不上他,是吧?呵呵呵,比如說,您走了以後,那位蒔花書院的謝老闆,可是去門上拜訪了幾次,一直見不到王爺,幽怨著呢!”
楊曄翻眼不理他,唇角噙著一絲冷笑。馬天寶微有些缺心眼兒,忍不住湊過來問道:“王爺,凌大人比謝老闆好,對吧?”
楊曄聞言呵呵一笑:“也好不到哪兒去。”年未跟他時間長了,大著膽子接著問:“那您覺得凌大人哪一點比謝老闆強?”
楊曄認真思忖片刻,皺眉道:“若是說實話吧,也就功夫強一點,其餘的麼,相貌肯定是不如的,脾氣也沒有謝老闆好,論其他本事,謝蓮舫琴棋詩畫據說都挺拿得出手。凌疏麼,會給人上刑,剝皮抽筋殺人啥的都挺在行,鐵釺子穿人什麼的也算別出機杼。哎哎哎,這沒法放一塊兒比。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看上他了,許是鬼迷心竅了吧。”
魏臨仙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兩眼閃閃發光:“那就不比這個,那個呢?那個怎麼樣?”
“那個是哪個?”
“就是那個……那個……”
楊曄見他吞吞吐吐,頓時釋然:“哦,你是想問在床上,是吧?”
眾人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見他君子坦蕩蕩,便厚著臉皮呼啦一下都圍了上來,把楊曄緊緊圈在中間。楊曄以手托腮,緩緩轉動著眼珠,微笑道:“若論床上,說實話,謝老闆勾欄出身,龍陽十八式那自然是爐火純青,什麼觀音坐蓮老樹盤根,龍翻虎步蟬附猿搏,玩兒起來花樣百出,又耐折騰,天生就是這一行當裡的棟樑之才。不過碰上本王,他也只有在下的份兒。至於凌疏……哎喲喲,這……這……”
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形容,只好咂嘴無語,魏臨仙已經催道:“怎麼樣?王爺倒是說啊!”
楊曄嘆道:“欠調…教,可是脾氣又不大好,本王也不敢很調…教。我們倆在一起,別說賣弄什麼花樣了,我還得千般小心著,生怕哪一點兒委屈了他。你們知道這人都有個情急的時候,我若是急躁些弄不好,他就不客氣地說:‘滾一邊兒去。’我若是耐下性子,賣力弄得好些,他要麼眼一翻昏過去,要麼就是胡亂哼唧兩聲,別的,就不指望了。唉!”一聲長嘆,遺憾無比。
眾人跟著長嘆,想他風流半世,如今落得這麼個下場,不免替他深深遺憾。
楊曄看看一圈人的神色,忙又解釋道:“但是不管他怎樣,我不能放棄他,這輩子都不能。以後慢慢教他便是,他就是不願學,我也認了。唉,我這也是賤的了,沒辦法啊沒辦法!”
眾人道:“是是是,王爺受苦了,王爺受委屈了。”
楊曄道:“這點委屈不算什麼,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這學著伺候人麼,自然也該算在其中。”
魏臨仙湊近些,低聲道:“咱京師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對這情一字又寬容,王爺不如將凌少卿帶回京師,讓謝老闆好好教教他,也許他就開竅了。”
楊曄垂下睫毛,忽然伸指在茶水裡一蘸,而後輕輕一彈,將水珠彈在魏臨仙的臉上。魏臨仙一呆,聽得他輕笑道:“你想讓我回京師,你就明說,這個理由找得可是不大好。”
魏臨仙忙道:“小人……沒這個意思……”
楊曄道:“哦?沒這個意思?原來你賴在這裡不走,是有別的意思來著?這且不說了,我帶他回去,你們再奉了我皇兄的旨意,暗地裡下手謀殺他,我這千里迢迢奔回去,圖的又是什麼?”
魏臨仙道:“謀殺?決不會,來時陛下交代小人,只要王爺肯回去,那就既往不咎。當然,也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