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裡走去圖書館,有師弟常常叫她“小夏”,還有的直接就叫“小人兒”,她笑笑,也不反駁。
一次,有個學弟對她說:“學姐,別的學姐都燙捲髮穿高跟,你怎麼也不穿也不燙啊。”
夏憶茶笑:“因為我長得就沒學姐樣,再怎麼弄也是白搭。”
師弟說:“先天不足,後天彌補啊!你看電視上哪個美女不是化妝的。”
夏憶茶還是笑:“宋慧喬啊。”
還有一次,張宇在給她送複習資料的時候對她說:“你這樣出去,真像個大一的,要是坐計程車,有些黑心的哥估計都會騙你。”
夏憶茶很感激地拿過資料,吐吐舌頭說:“沒事,他騙我,我就不給他錢。我的跆拳道不是白學的。”
張宇哈哈大笑:“以後誰和你在一起,肯定有得受了。”
夏憶茶平時都是很隨大眾,穿的衣服雖然是不大不小的名牌,但是因為是刻意挑得比較樸素的,所以她在學校的時候給人的印象也就是長得好一點兒,學習好一點兒,性格好一點兒,家境好一點兒,什麼都只好一點兒的普通女生。
其實她自覺自己也很普通,有次她和鍾逸提到這點,說要是把她扔進人堆裡估計就像是一堆米里混進一粒米,連找都找不到。
鍾逸邊開車邊笑:“錯了,是一堆米里混進一粒沙子,絕對能找到。”
夏憶茶很不符平時形象地作勢去掐他的脖子。要不是他開車掌握著生殺大權,她肯定會當場揀塊磚頭扔過去。
鍾逸對誰都可以聊得來,夏憶茶又是那種對無聊小事你說是那我就是的女孩,所以兩人快速熟稔,平時她去鍾家的時候,因為鍾母很早就已撒手人寰,鍾父身為董事長打理公司很忙,而且因為曾經當過兵,為人嚴肅,不易親近,所以雖然他對她很好,但是她還是和鍾逸聊得最多。
而且因為年紀相近,但是閱歷不同,鍾逸和夏憶茶有很多聊得來的地方。鍾逸講小學的糗事,海外求學的樂事,還有商場上的廝殺,夏憶茶聽得很感興趣。她知道鍾逸有很多的女友,雖然每段時間都是一個,但是每段時間都不是同一個。這方面的事她很想問,但是這些話讓她說她又說不出口。記得大一那年放寒假後她回家,她過年的時候她正想給鍾逸打過去的時候他突然就打了過來,夏憶茶看著一閃一閃的來電顯示,猜想這算不算默契。
她接起,鍾逸的聲音依舊和煦又溫暖,夏憶茶覺得他好像就在自己身前。
他在電話裡微笑著講:“茶茶,過年快樂。”
外面的鞭炮聲隔著厚厚的玻璃都能清晰地聽到,禮花不斷綻放,夏憶茶也是笑:“過年快樂。”
“在做什麼?”
“和你通電話啊!”
鍾逸帶著笑意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過來:“那剛才呢?”
“……在看電視。”
其實她是在想鍾逸的風流史。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鍾逸要有那麼多的女友,換女友如同換衣服,她還很惡意地猜測著,他那麼多的女友都是從哪裡挖出來的。她上大學後也時常往街上跑,小美女也不少,但是怎麼就沒有發現這麼多的大美女。
鍾逸和她聊著有的沒的,到最後的時候,夏憶茶突然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於是支支吾吾,想問又不敢問。
鍾逸也覺察到,說:“怎麼了?”
夏憶茶為自己拙劣的遮掩技巧感到挫敗,現在鍾逸都問了,她就索性說了:“我想問你個問題。”
鍾逸輕笑出聲:“問吧。”
電話裡講就比當面講容易多了。於是她問他:“為什麼你要不停地換女友?”
鍾逸一愣,半晌才說:“這個問題,我要好好想想怎麼回答。”
夏憶茶低低地“嗯”了一聲。
鍾逸輕輕笑:“這樣吧,晚上我給你通QQ,告訴你答案。”
“好。”
她結束通話電話,有點心不在焉。
唉,好像不該問這麼隱私的問題。
她和鍾逸,雖然在一起的時候很聊得來,但是這種很私人的問題卻是很少涉及。夏憶茶不問,鍾逸也是很少提起。但是剛剛鍾逸來電話的時候她自己一個人在家漫天冥想,夏憶茶矇住被子,哀嘆,怎麼會想起問這個問題。
鍾逸懂得很多,不只是經濟金融,還有天文地理,即使是女裝也能聊上幾句,只可惜是個花花公子。夏憶茶常常感慨,女子被這樣的男人看上,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但是後來她拐了個心思想,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