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薄陽問起罪名時,溫稟言在心裡不斷的斟酌著,該當要怎樣回答才是。
雖說他是公認的林系的官員,有的人更說溫稟言就是林省長的貼心人,可杜楓的起訴罪名還是要費些思量才能回答。
這是林薄陽和杜青湖用人不同的地方。
就算是比較傾向於自己的官員,在能力和品性方面,林薄陽都有著很嚴謹的考慮,猶其是後者。在快速發展已不是大問題,招商引資不再需要太大氣力的嶺東,一個官員的好壞,能力反而是相對次要的了,品性才是最重要的環節。
“行賄已經定了,傷人和殺人還要慢慢的推敲,”溫稟言細想了會兒,才回答道,“特別是拆遷事故一案,杜楓的人改了口供,把所有的犯罪事實都承擔下來,想要以這兩個罪名,就算是過失殺人案起拆杜楓,難度不小。”
林薄陽讚賞的朝溫稟言微微點頭,其實整個案情的發展,他早從寧梓明那得到了,讓溫稟明過來提交卷宗,就是想聽聽他的意思。
寧梓明算是意外之喜了,透過文靜和寧梓明的關係,跟寧泊遠通了幾次電話,交換了對西嶺控股發展的看法,倒有些不謀而合的地方,而不僅如此。
在整個吏治、政見方面也有英雄所見略同的契合,倒是相見恨晚了。
林老和寧梓明的父親略微有些不同,林老是由軍隊系統到政府系統裡,而寧老則一直都在政府系統中,解放前負責的是地下工作,資歷比林老要略差一些。
但都算得上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可惜的是,寧老在五年前突發腦血栓去世,讓寧泊遠幾兄妹都感到有些失勢,現在和林薄陽聯絡上,寧泊遠在電話中還提到回京的時候一定要去林老府上看望老人家。
對此,林薄陽欣然代父親答應下來。
具體的談到嶺東嶺西兩省的經濟協助情況,也各有收穫,嶺西的GDP雖不如嶺東的五分之一,但隨著雲廣、柳水的發展,差距逐步縮小已是必然。
而嶺西的邊遠山區還擁有豐富的勞動力,再加上兩地同根同脈,在語言溝通上有著天然的優勢,勞力輸出方面將遠比人口大省四川、河南、湖南要更有優勢,還不說兩省就是比鄰而居。
除此之外,嶺西的農業種植技術在全國也是名列前茅,特別是幾項能大力推廣的經濟作物的特殊技術,已擁有多年的豐富經驗,足以在嶺東的省北和省西工業基礎比較薄弱,能源匱乏,而農業相對發達的地區推廣。
而在生產技術方面,嶺東作為全國GDP第一大省,自然有它的強勢地方在,鼓勵相對落後的企業到嶺西建廠,雖說要消失一些GDP,但在產業升級上有著很強的作用。
而林薄陽也希望已初步具備能改造、最佳化企業資訊化程序的西嶺控股等企業在嶺東大展身手。
兩人的交談都感到獲益良多。
這些都是杜青湖、晉嘉嚴等人所料不及的,連溫稟言都猜不到林薄陽和寧泊遠父子的關係會一下拉得這樣親近。
“先以行賄案起訴,傷人、殺人的罪名還要斟酌,杜楓雖是做錯了事,但司法的莊嚴和神聖還是不能不尊重的,要是無法拿到確切的證據,那就先緩一緩吧。”
林薄陽的話讓溫稟言心裡一陣松馳,而更多的是感激。
林薄陽完全有能力也有魄力要讓溫稟言強行以傷人、殺人案起訴,但還是給予了辦案人員充分的理解,不把他們往火坑上推。
而他所說的話,對於一位司法工作者來說,求的不就是這份理解嗎?
“請省長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做好。”溫稟言下決心道。
“哎,你做好是做給人民看,不是做給我林薄陽看,”林薄陽笑了笑,突然笑容又是一斂,“那些違反黨紀、國法的官員,一個都不要放過。”
“是。”溫稟言肅然道。
等溫稟言走後,留向宇才敲門進來,神色沉鬱的說:“省長,建委的周主任離開辦公室後直接去了杜副省長那裡,現在還沒出來。”
林薄陽喝了口茶,咂了下嘴說:“他要去就由他去吧,我倒想看看杜青湖能做什麼。”
下午的常委會,杜青湖拍著桌子指桑罵槐的拿嶺西雲廣和柳水兩地的物流補貼說事,說是正由於某人的不做為,才讓四大代工廠商,資訊、Pc、IT方面的廠商一股腦的全都跑去嶺西了,這些事必須有人承擔責任。
林薄陽握著茶杯悶不吭聲,而主管工業的副書記也唱起了高調,說這樣下去的話,整個嶺東的國民生產總值將大受影響,而工業增加值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