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噠噠長髮垂下來黏臉上,便是乞丐也要比她這個模樣強。
身體被高高拎起來,隨後那人一個用力甩,之後鬆手。嶽楚人下意識屈膝抱緊肚子,身體砰砸車板上,後背撞到了什麼東西,疼她幾欲昏過去。
沒有兜頭雨水了,但她卻通身都是水,睡袍外面罩著一件單薄外衣,好冷。
沒待她緩過來,這有著硬車板車移動了,身子隨著車前行晃了晃,她伸腿蹬住了車板,才算穩住了身體。
長長地舒口氣,耳朵轟鳴腦子暈眩,她沒力氣動,卻是力穩住心神給書生張傳訊息。
書生張還北方邊關,與戚峰和丐幫弟子看守著獸群,她要他去通知閻靳,要閻靳告知豐延蒼她去處。她憑空不見了,也不知他會著急成什麼樣。
馬蹄車輪聲交替,雨聲風聲不斷,嶽楚人蜷縮這硬車板上,渾身溼噠噠,又冷又難受。用全力想集中精神聯絡書生張叫他點動作,但還是沒抵過那強力暈眩,意識緩緩陷入黑暗當中。
再次有感覺時感受到就是疼痛,啪啪聲音迴響,一下一下打她臉上,疼她皺眉。
“醒醒?你再不醒過來,咱倆都要玩兒完了。”熟悉聲音由遠及近,她聽力一點點恢復,其實那個聲音就她身邊。
“醒了?醒了就睜開眼睛,和本少瞧瞧,咱們還怎麼闖出去。”她動了動睫毛並未睜眼,但那個聲音卻明顯興奮,而且很急推她肩膀。
費力睜眼,入眼開始是模糊,而後慢慢變清晰,也看清了頭頂是什麼,居然是岩石。
眼睛微微轉了轉,入目都是岩石,距離她大約四五米,這是個石洞?
“別發傻了,來看看。”一隻手她眼前晃過,嶽楚人微微扭頭,一眼就瞧見了鼻青臉腫裴襲夜。精緻臉龐慘不忍睹,倒是眼睛很亮。
“你怎麼這兒?”擰眉,情緒略有浮動,她頭又有些發暈。
裴襲夜撩了撩略有散亂頭髮,“還不是和你一樣,被抓來了唄。”
“抓來?”猛回神,嶽楚人抬手去摸肚子,觸到還是隆起肚子時心頭一鬆,眼前又是一陣發花。
“別擔心你肚子,還呢。”瞧著她動作,裴襲夜輕叱,略有些不屑,又有些氣憤。
“抓我們來是誰?東疆役亡師。”想起形如鬼魅般人,嶽楚人不禁心頭一顫,好沒有趁著她暈過去對她和她肚子做什麼。
“不是他還有誰?”裴襲夜坐著,黑色長袍有些邋遢,臉上都是傷,頭髮亂糟糟,他也很狼狽。
“把咱們倆都抓來,這是準備要滅了我們架勢啊。”睜著眼睛瞧著石洞頂,因為頭暈,瞧著那些岩石好像隨時會掉下來一樣。
“不止是,貌似還有些私人恩怨。”裴襲夜搖搖頭,語氣涼涼。
“私人恩怨?硫酸雨事兒?那這私人恩怨太雙重標準了,他要殺我丈夫,我還要找他算賬呢。”輕叱,管頭暈卻擋不住她眼光如刀。
“你丈夫?現你丈夫哪裡?即將與你共患難還不是本少?”裴襲夜冷嘲熱諷,提起豐延蒼他是氣不打一處來。
“很就會找來,你等著吧。”嶽楚人很自信,聽得裴襲夜愈發不屑。
“哼,他找不找來,咱們也得自救,你確定你丈夫打得過那役亡師?”音調拉高,他繼續嘲諷。
擰眉,嶽楚人睜開眼斜睨了他一眼,“你要確定出去,那就自己忙,別煩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咱倆一條上繩螞蚱,再說你現還大著肚子,你真打算這兒等死?”被冷叱,裴襲夜終於將那揚起下巴低了下來,瞅著她閉著眼睛臉色發白樣子,精緻眸子閃了閃,“我給你切過脈,你肚子沒事兒。”
“我知道,我只是現不想看見你,會吐。”閉著眼睛,身下是堅硬岩石冷冰冰,但她無力管那麼多,只想潛下心來控制頭暈,聯絡書生張,告訴她現所處環境,希望能找來。
受傷多處臉終於掛不住了,“嶽楚楚,你就那麼不想看見本少?”
眼睫動了動,不過還是沒睜開眼睛,嶽楚人深吸口氣,“和你沒關係,我現頭暈,看見誰都想吐。”
哽住,已經醞釀了怒氣被她一句話說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無言看了她將近一分鐘,隨後伸手抓住她手。
兩指搭她脈搏間,潛心聽了一會兒,眉峰皺起,“你病了,病了很久。”
“嗯。”閉著眼回答,她當然知道自己病了。
“看來咱倆逃不出這裡了。”放開她手,裴襲夜搖搖頭,雖語氣很遺憾,但臉上卻沒什麼遺憾表情,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