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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部分

,原承天整衣,向元都大法師深揖一禮,道:“在下有話,不便說。”

元都大法師也笑道:“本座有言,亦不便說。”

元寂禪師笑道:“幸好本禪子早就料到,這才厚顏巴巴的前來,你等既不說,那隻好本禪子來說。”

原承天道:“禪師若有所問,晚輩知無不言。”

元寂禪師點了點頭道:“本禪子只問你,寧氏兄弟,可是你誅殺的?”

原承天道:“是。”雖然寧中缺並非他親手誅殺,但獵風刀君所為,豈不是如同他自己做的一般。

聽到原承天親口承認,元都大法師眉間雙峰微微攢起,縱是早就知道此事,可當面聽聞,感受自是不同。

元寂禪師又問道:“你可曾後悔?”

原承天道:“晚輩稟持天道之修,行事絕不後悔。”

元寂禪師又轉用元都大法師道:“本禪子也只問你兩句話,方叫公平。”

元都大法師勉強笑道:“你問。”

失徒之恨,縱他是仙修中乘境界,又怎能渾然忘情,多年情誼,那是怎樣也抹殺不得的。

元寂禪師道:“本禪子問你,我等修士存於天地間,以何為先?”

元都大法師眉間一跳,神色一慍一靜,良久才緩緩道:“以天道為先。”

說來元寂禪師此問,大有偏袒原承天之意,他向原承天的提問,只言事實,而向元都大師的提問,卻涉及大道,這豈不是欲以大道來壓元都大法師?

可元都大法師復又想來,自己修成仙修中乘,一言一行,皆關天道,又怎能輕忽了,弟子情誼雖厚,也不能超越了仙修之士的立身之本,元寂禪師待原承天甚寬,而待自己甚苛,這是因為地位不同,不可等量齊觀。

故而咋聽此言,不由一怒,細細想來,心中則是一靜了。

元寂禪師道:“弟子之情,實同父子,生死相隔,可堪一嘆。然暗通百大凡族,恃強欺壓諸修,實為大過。大法師,我便是你,也是為難。”

以元寂禪師之能,若想弄明白一件事的細未周詳,自然手到擒來,元都大法師眉頭又皺,道:“暗通百大凡族,恃強欺壓諸修?此言從何道來。”

元寂禪師就將寧氏兄弟二人之事,細細道來,其中有些細節,連原承天也是首次聽聞的。

原來二寧先祖,亦是百大凡族中人,且位居要職。就由該先祖借返界之機,授二寧代行百大凡族職事,此舉為百大凡族慣例,只不過這次卻挑中了二寧罷了。

二寧熱衷此事,也是為日後飛昇著想,十大仙族卓然獨立,投靠不得,不去報效百大凡族,又如何在昊天界立足?二寧如此想來,也是人之常情,倒也不能說就做錯了。

而元都大法師日後飛昇可期,二寧替師尊事先鋪路,也是一片孝心,更不能說錯了。

至於強令諸修服妙諦丹,令諸修拜在魘龍座下,則是行差步錯,原諒不得了。

元都大師法與元寂禪師相交莫逆,知道元寂絕不可能為救原承天而對自己妄言,這件事已準了八九分了。當下心中也是十分為難起來。

便是若行天道,也不能肆意妄為,何況日後飛昇昊天,是否該投效百大凡族,也該是修士自擇,怎能強令他人?這樣的行徑做將出來,以原承天的立場,自然立行誅殺,再也不會心中有愧。

奈何師徒之情,總不能置之不理。元都大法師心中天人交戰,任誰也能瞧得出來。

元都大法師忽的對原承天道:“你行天道,本座不能殺你,否則就是違逆天意。奈何本座既來紅塵一趟,也不可白來。”

手中忽起一印,就向原承天頭頂祭來。

元寂禪師大感吃驚,怎的元都大法師說到這種地步,還要動手,原承天實力再強,可與元都大法師隔了兩個境界,又如何抵敵?便是抬手之間,就可將原承天誅殺了。

不過等他抬頭瞧清原承天頭頂法印,心中恍然,連連點了點頭。

原承天聽到元都大法師只說不可輕染紅塵,卻不言替弟子報仇,心中也約略明白了幾分,而等他瞧見元都大法師祭起的法印時,心中卻是迷茫。

這空中法印之中,藏有兩粒紅珠,紅珠只在空中亂轉,卻沒有祭將下來。而紅珠四周的法印,莊嚴古奧,分明是四斫文所結。

原承天於四斫文只識得少許,因此這法印的奧妙,一時也難以領悟。他用神識探去,才知道紅珠之中,其實是藏著兩道元魂,想來就是二寧留在元都大法師處本命燈上的兩縷分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