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沒攔住楊氏。
楊氏這一磕,實打實的撞了一個大包。
兩眼立即發暈。
“你這個賤蹄子!!是不是想要了老孃的命!!”楊氏甩手給了小楊氏一個巴掌。
小楊氏心裡頭不平的厲害,現在她算是啥都沒了,她也冷起了臉,反嘴道:“娘,是你自己要撞的,咋還怨起我來了,要不你就別撞!”
“還敢還嘴!”楊氏動不了許父,只能在小楊氏身上撒氣,她對小楊氏又是掐又是打。
“不許打我娘,奶討厭,討厭! ;”田妞弱小的身子攔在了小楊氏身前,死死的瞪著楊氏。
“嘿!一邊呆的去,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楊氏推開田妞,衝著小楊氏大罵:“說。是不是你教的!孩子都讓你教成啥樣了!”
田妞的嚎哭聲立即插了進來,震耳欲聾。
“鬧夠了沒!”許父站在地中央,衝著楊氏怒道。他的眸子低沉暗淡。
看看這個家,成了什麼樣。
許父一聲怒吼。眾人都閉口不言,縮了脖子站到一邊。
就連田妞也停止了哭聲。
許父與楊氏吵起來的原因是因為豆腐生意。
長期將生意交給張氏與小翠花打理,她早將生意拋在了腦後。
所以當將房子抵出去時,她忘了,豆腐生意是需要磨盤的。
沒有了磨盤,還怎麼做生意。
不做生意。怎麼掙錢。
所以他們才吵了起來。
許臘梅已經夠煩躁了,根本不摻和其中,她惦記的是自己的婚事,如今成了這般,還有誰願意娶她。
楊氏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那你說,你說咋辦!”
“咋辦咋辦!兒子都被你逼沒了!還能咋辦!”許父一看見楊氏,就一肚子的氣,他當初怎麼就娶了她進了門。
“兒子是我逼走的?!你要是不點頭,我一個婦道人家能做的了主!咱們家大事都是你當家。兒子也是你逼走的,別全往我頭上扣屎盆!” ;楊氏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手插腰,一手指著許父大吼道。
“我……”
許父愣了,廋乾的身子在空曠的荒地上,更顯孤寂。
是啊。人也是他逼走的。
他僵硬著嘴角。
可到底是他自己的兒子,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他嘆了口氣,他一把年紀了,自己的兒子,他清楚。
他佝僂著身子,往外走。
楊氏急了,“老頭子,你上哪去!”
許父沒回身,聲線低沉蒼憂。
“我去贖罪!”
許父一個人進了鎮子,他一路打聽。終於打聽出了木廠的位置。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穩,很慢,費了大半個時辰,才走到了木廠。
參觀著各式各樣的木具,他有些欣慰。自己的兒子手藝比他強,比他有本事,他自然是開心的。
他笑了笑。
長工小李招呼著許父。
看他衣衫襤褸,沒什麼好語氣。
指著一些松木盆:“這些都是便宜的,大叔你瞧準哪個了,知會我一聲,你先看著,有事喊我。”
說著小李要走。
許父頓了頓,立即喊住:“等等,我想找你們東家。”
小李眼皮一跳:“大叔,你就別說笑了,我們東家可不是什麼人都見的,你要是不買,就甭在這添亂了!”
許父輕咳一聲:“我要見你們東家,我是他爹!”
小李又是一愣,許父穿的這窮酸樣,就是看長相,兩人也不像,但又怕真的耽誤了大事,只好道:“大叔您先坐,我去問問我們東家。”
小李知道東家受了傷,所以他直接問了賀瀾。
“公爹?”眉頭皺的緊緊的,他來做什麼!都已經淨身出戶,還有什麼好談的。
她冷了臉色,擺擺手:“不見!”
天也不早了,這個時候來,不知道想幹啥!
賀瀾氣惱的進了屋。
托腮看著還睡著的雲煥。
看著他細膩光滑的面板,她不忍感嘆,比她這個女人都好,她伸出食指,小心戳了戳,又怕雲煥醒來,她偷偷的瞄了一眼。
黑而濃密的睫毛投影在他的眼瞼處,側臉勾勒出柔和的線條,她偷笑了一聲,賊兮兮的轉著眼睛住,赫然愣住,碎不及防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