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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燕京。
內城牆的一段,延綿開去的兵鋒,不懼生死的怨軍前仆後繼的湧上雲梯、湧上牆垛,終於站上了城牆的一段,以劉舜仁、張令徽、甄五臣為的怨軍將領對這面城牆起瘋狂的攻擊,殺的守衛這面城牆的遼人士卒心驚膽寒。
而在下方,第三梯隊的馬軍紛紛下馬結陣,挽弓朝上斜射,密密麻麻的箭矢對城牆上的守衛造成了一定難度的壓制,讓增援的遼人緩了片刻。
“把口子撕大一點,空出地方讓後面上來的人有空處落腳!”劉舜仁渾身染血,臉上已經看不見膚色了,那猙獰的怒吼表情就像一隻惡鬼。
怒吼聲中,劉舜仁便是用刀插著一個遼兵的胸膛蹬著腿往前衝,對方胸口的血正瘋狂的噴湧出來,濺在他臉上,隨後抽出刀身,伸手將已經不動彈的遼人抓過來朝人堆裡一砸,他身側的張令徽帶著數名怨軍士兵趁著短暫露出的空當就撞了上去,旁邊有敵人揮刀砍過來卡位置,刀還未落下,他便一刀向上削了過去,照著那遼人舉著兵器的臂膀就一刀,嘶啦一聲,連帶著甲冑,那手臂握著刀便是飛上了半空。
“怨軍的——不要慫啊!!”
斷臂落在張令徽的腳邊,他吶喊著,繼續推進,一刀將那名斷了手臂的遼人劈死,跨出兩步時,又有遼兵在他身側揮刀,噹的一聲!張令徽抬手一擋,刀鋒一偏轉橫揮,那做出兇惡狀的遼人,還在動作著,頭顱帶著血已經從脖子上掉了下來,被他一腳踢開。
戰刀瘋狂的朝前劈砍,“殺啊——”
這片刻之間,怨軍歇斯底里的猛撲,硬生生的在城牆上鑿開了一道難以癒合的口子,甚至還在不斷的擴大。
城下,關勝注視著上面的戰鬥,渾身都在顫抖,他甚至都想參與進去,可惜身為主將,是不能隨意亂來的,他不停的估摸著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偶爾他能聽到南北兩邊也生戰鬥的響動。
心裡無比著急。
…。
城樓上,火紅的披風裹著的婦人死死捏著樓欄,盯著下方節節敗退的遼兵,幾乎是咬碎了牙齒的怒吼:“不能再退了啊,大遼的勇士們,他們不過是你們曾經瞧不起的螻蟻,今天若是被一群螻蟻打敗……來日,我們遼人連螻蟻都不如的,把武朝人趕城牆,再撐一點,援軍就來了!!!”
婦人被數面大盾護衛著,她的聲音在高亢。
“……你們是北方血性的男人,天上翱翔的雄鷹,那些南方來的孬種到了我們家裡,且能讓他們這便宜的回去,打垮他們!”
內側城牆,有上千人正上來,為的將領身形巨大,聲音如雷:“太后說的是,把這幫武朝人趕下去!宮中的侍衛,隨我來——”
這一刻,這支新出現的遼人援兵以最野蠻的方式撞進了廝殺的怨軍當中,兵器與**的對沖,噗噗噗——
瞬間數名怨軍士卒被挑翻在地上,張令徽側過身看到死在地上計程車兵,轉頭之際,一道球形的黑影砸過來,壓迫空氣的暴鳴響起,他不管不顧的揮刀迎了上去,對面那東西轟的一下砸上來。
接觸的一瞬,刀身彎了,最後承受不住的斷裂破碎開,張令徽感覺自己身體飛了出去,隨著刀的碎片一起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隨後劇痛和內臟的難受湧上神經,迷迷糊糊的意識中,有東西從身體裡流了出來。
“令徽!!”
“兄弟——
他聽到有兩道在喊自己名字,張令徽下意識的伸頭,眯起眼簾,模糊的視野中看到甄五臣和劉舜仁正衝過來,他便想動動手腳站起來,示意自己沒事。
但現手臂不聽使喚的劇痛,他看了一眼,瞳孔縮緊,右手扭曲的折斷,肘骨斷裂刺破皮肉的伸出來了。
“我的手…。我的手啊啊!!”緊接著,撕心裂肺的慘叫在這旁晚的夜幕裡迴盪。
“撐住!哥哥來救你下去。”劉舜仁焦慮的吼了一聲,與甄五臣交叉著劈翻數人,才堪堪走到近前。
但還未過去,巨大的身影如一道牆壁攔了過來。
“瓊妖納延…。。”甄五臣吞了口唾沫,朝旁邊吼道:“舜仁!你去救他,我帶人拖住這人。”
說話剎那,瓊妖納延帶著千餘宮中組織過來的侍衛從中將城牆上的怨軍一分而二的斷開,他手中的球錘根本沒有一合之敵,只是短短片刻間,成功的將劉舜仁、甄五臣殘餘的數十名怨軍與城牆隔開,堵在了城牆的中間部分,周圍密密麻麻的都是圍攏過來的遼人。
這旁晚一戰,幾乎是已經陷入膠著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