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至善雙眼爆發了一道奪目的亮光,和尚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狂湧,推開寺門走了進去。
寺內,青燈古佛下坐著一個蕭索的人影,昏沉的油燈把人影拉的老長,至善抬頭看著那坐在佛像前虔誠禱告的人,她,瘦了,瘦了好多
“你”千言萬語在心中,一開口卻梗在喉頭,至善在來之前想說很多話,可當至善真正面對她的時候卻只是說了一個你字,剩下的字,都化成了無聲的淚水。
渾濁的淚水爬過至善粗糙的面頰滴在地上,至善顫抖著伸出雙手抹掉眼眶下的淚珠,雙膝彎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乾裂出縫隙的嘴唇囁嚅著半晌只說出了一句話來,“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好,青燈作伴,佛祖相陪,清心自然無慾無求。”
人影開口了,聲音恬淡,可話底卻也帶著一絲悲慼的嘶啞,她沒回頭,不是不想回頭,而是不敢回頭,她怕一回頭,這麼多年的佛祖在她心中便消失無蹤,有時候,佛,是不能讓一個人忘掉一個人的,相反,佛會讓時間告訴她,越是想忘掉一個人就越是忘不掉一個人
“蘭心,你,”至善看著拿到身著灰色僧袍的背影,勉強一笑,道:“我”
蘭心,多麼美多麼好多麼熟悉的一個名字啊,尼姑合十禱告的手微微一顫,這麼多年,她本以為自己忘掉了這個名字,可當她再一次聽到這個她曾經用過二十年的名字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動了。
“佛祖給我起了個名字,我現在叫殘心”
“殘心”至善心一疼,殘心,心已殘,淚已幹
“蘭心,你,你回過頭來,我想看看你。”至善哆嗦著沒有血色的嘴唇,說道。
殘心身子一顫,隨即便搖頭嘆道:“韶華已逝,你的蘭心早已經死了,現在只有殘心老尼,陪著佛祖的老尼。”
“不,我要看看你”聲音低沉,至善咬著牙猛的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雙膝跪在佛像前,背對著佛像看著那個低眉禱告的面龐,“蘭心,你,沒變。”
青燈照在尼姑的臉上,尼姑蒼白的臉頰上閃出一道由於激動而露出的羞紅,她沒抬頭,至善火烈的目光看的她臉上火辣辣的,半晌,殘心才緩緩的抬起頭看向了至善激動的臉龐。
尼姑消瘦無比,可未施粉黛的卻清秀美麗臉龐還是證明了她美好的青春,殘心低眉輕聲開口。
“你,也沒變。”
十年前,他們是一對神仙眷侶,十年後,歲月在他們各自的臉上留下了風霜的痕跡,可在他的心中,她沒變,古舊的僧帽下是那張漂亮的臉龐,在她的眼中,他也沒變,頭頂的戒疤遮擋不住他英武的面頰。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無論是至善還是殘心都控制不住狂湧的心潮,數年沒見的兩人留下了滾燙的淚水。
至善張開雙臂猛的把殘心抱在懷裡,在佛祖面前,殘心本想拒絕,可當至善抱住她的時候,滾燙的淚水滴在她的情絲上,殘心卻狠不下心去推開至善的胳膊。
情,是佛祖也擋不住的,愛,即使隔的再久,也會愈加純真。
至善托起殘心的面頰,嘴唇顫抖著吻下,殘心老尼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道不屬於出家人的羞紅,
多麼美好的吻啊,告訴她,她曾經也曾年輕。
燈光下,古佛邊,一個身著僧袍的大和尚,一個身穿僧袍的秀尼姑,一吻,直到千年。
此時,再也沒有了牽掛,沒有了糾結,沒有佛祖沒有信仰,彼此的心裡只有懷中相擁的另一半。
唇分,至善低頭再看,殘心的眉宇間全是羞澀,讓他想到了十年前,一晃十年,他們都不再年輕啊。
“知山,我想你”殘心再也遏制不住情緒,抱著至善那雙纖細的胳膊,越勒越緊。
至善,原名叫知山,葉知山的名字十年前在這一代也是躁動一時,可十年後,再也沒有多少能記住葉知山的名字,天下間,再也沒有了葉知山和劉蘭心。
只剩下,和尚至善,和尼姑殘心。
“哎,你不該來的”
兩人抱在一起,突然,殘心嘆道。
說完這句話,殘心站了起來給至善煮了碗清茶放在至善的手心,臉色複雜的看著至善說道:“當年,你我兩家有約定,你我二人再也不是你我兩家之人,你我二人再也不能相見,不然,蒼天共誅,你走了這麼多年,你又回來幹什麼啊”
“我來,就是想把你接走,我不忍心讓你一個人在這兒受苦”
茶碗撇在一旁的至善,雙目只見突然又閃出激動的色彩,至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