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玩意,連個死書生都搞不定。
秦珠玉憤憤睡下,整個人都鑽進被子裡,卻是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閉上眼睛,腦子裡竟然都是剛剛死書生抱著她親她的感覺,還有他那隻鑽進自己衣襟覆在胸前的火熱手掌。
她只覺得熱得快透不過起來,最後乾脆蒙在被子中大叫了幾聲,才稍稍驅逐了這種令她羞赧陌生又惶恐的感覺。
冬生跌跌撞撞跑出屋子時,天才將將黑下來,街上的小販門正忙著打烊收攤,也沒注意平時溫和穩重的夫子,衣衫不整神情慌亂。
他一口氣跑了很遠,直跑到了河邊才停下來,而後大口喘著氣。雖然身體依舊燥熱,但腦子已經清明,之前的畫面就那樣清清楚楚地盤桓著。他,親吻了那個死丫頭的嘴唇,撫摸了她的身子,甚至還差一點……
於是,冬生不得不承認一個很丟人的事實——他輕薄了她,他一介讀書人竟然輕薄了一個女人。
這可讓他怎麼對得起自己讀過的那些聖賢書,他怎麼能做出那等下作的事情。
他狠狠用手掌砸了幾下自己的頭。片刻,當身體的那股邪火又隱隱要往上冒時,冬生這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身體的這種莫名燥熱,哪是單純的醉酒。
對了,那兩杯酒!冬生終於恍然大悟。
想來也是,許老頭哪是那麼慷慨的人,會贈給死丫頭一壺佳釀,想必是藏了捉弄看好戲的心。
而那死丫頭呢,不會跟許老頭沆瀣一氣,串通好的吧。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雖說她記憶全失,但總歸不是傻子,女人貞潔這些事情還是懂的吧。
冬生想不通秦珠玉,反正她那副怪脾氣他就一直沒有想透過。
罷了,罷了。先冷卻身體再說。
冬生在河水裡泡了半夜,總算是讓身體歸於平靜。只是回到家,便傷風了。
秦珠玉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看到睡在廳裡牆角地鋪的人,不停吸著鼻子,打著噴嚏。
雖然對於昨天死書生半路落跑的行為,秦珠玉很是不爽,但見他這副模樣,也不敢怠慢,忙跑去許老頭那裡拿藥。
許老頭給她開了藥,還不忘為老不尊地問她:“煮飯煮得怎麼樣?”
說到這個,她就來氣,狠狠瞪了他一眼:“什麼破桃花醉,一點用都沒有!”
許老頭一聽,愣了下,似乎有點不相信:“真沒成?”想了想,又捋著鬍子若有所思道,“照說我的桃花醉不比春樓裡那些歪門邪道的藥差呀,怎麼會沒用呢?死秀才真的什麼都沒做?”
秦珠玉想到昨天的場面,臉上微微一紅,嘴硬道:“當然什麼都沒做。”
說罷,就要氣哼哼地離開。
許老頭似乎有些瞭然,在後面不依不饒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飯煮不煮熟沒關係,只要是死秀才佔了你一丁點便宜,你都可以讓他負責的,知道嗎?”
秦珠玉聽了這話,忽然恍然大悟,對啊,雖然死書生和她沒煮成飯,但是他親了也摸了,就他那滿口君子禮儀的迂腐書生,還會不負責?
想到這點,秦珠玉昨晚的一點挫敗,頓時蕩然無存,拿著藥哼著小調雀躍小跑了回去。
只是,一開啟門,看到的景象,卻讓她的心情從雲端跌入谷底。
“你們幹什麼?”她對著屋內牆角靠得很近的兩人吼了一嗓子。
沈春華沒提防,被這喝聲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看了眼蹙眉的冬生,轉頭對她開口:“我剛剛過來給冬生哥送我娘做的餛飩,哪知冬生哥著涼了。就趕緊泡了碗薑湯給他發發熱。”
冬生哥!秦珠玉默默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可真是讓她起了一層雞皮各塔。
秦珠玉對沈春花的殷勤厭惡透頂,走過去揚了揚手中的藥:“生病了就該吃藥,我已經給書呆抓了藥,這裡就不用你了。”
沈春花被這赤果果的逐客令弄得有些尷尬,又不好在心上人面前失了禮儀,便訕訕笑著道了別。
秦珠玉手忙腳亂地將藥熬上,便跑回冬生身邊,興沖沖地準備與他商談有關負責這件重大事情。
冬生見她一張臉直直立在他面前,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閃著光芒,腦子又不聽使喚地想起昨天的旖旎畫面。
雖然當時頭腦不清楚,但是那感覺卻是真的。那是他平生第一次與一個女人親近,可他不得不承認,女人,至少面前這個女人,帶給他的感覺,實在是震撼而美妙,以至於他不敢確定,今後是否在面對她時,還能心懷坦蕩,心無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