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上還是有人居住在這裡,不過這些年來,他們的生活日漸困苦,村子裡的出生率越來越低,年輕人大多離開了再不回來,本來不到百戶的村子,現在就只剩下十多戶,僅有一些老人和極少數的年輕人還在這裡堅守。
虢山頂上,有一座殘破的道觀,道觀裡有師徒兩人,在山頂困居,極少下山來。
山裡村民開墾出來的貧瘠山田,甚至產不出多少的糧食,老人們都省下自己的糧食,給年輕人和小孩吃,就算是如此,卻依然不夠。
故土難離,即便是如此貧瘠的故土,卻依然是讓人留戀不捨的,不知道多少次動遷的決議,都被村裡的老人們集體否決了。
他們只是趕著年輕人離開,不要再管他們這些老頭子老太太。
對他們來說,與其死在遷徙的路上,不如就這樣死在世代生活的地方。
這裡,宛若當初的蒙城,當初的下燕村,沒有遇到子柏風的下燕村。
如果沒有子柏風,沒有養妖訣,不過幾年的時間,下燕村就會變成這般的模樣。
山村在半山腰上,從這裡看過去,能看到死亡沙漠的邊緣在不斷靠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逼近。
村口上,還有一爿破舊的小店,小店上懸掛著“郭家店”的破舊招牌。
郭家店,是這個小店的名字,也是這個小村的名字。
但是這家小店,已經關了有十二年了,直到前段時間,有一個從不說話的美麗蒙面女子,在這裡居住了下來。
或許是這美麗的女子帶來了喜氣,開春之後,郭家店的土地裡,莊稼竟然長勢喜人,早早就抽了芽,長出鬱鬱蔥蔥的幼苗。
都說春雨貴如油,到了三月,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朵雲,在這裡淅淅瀝瀝地下了三五天的雨,雨不大,卻極大地滋潤了乾渴的土地,地裡的幼苗宛若瘋了一般生長著,爭先恐後地伸展肢體,承接陽光雨露。
村裡的老人們露出了笑顏,他們的精神似乎也健旺了許多。而村裡的中青年們更是一天到晚樂呵呵地蹲在田壟上,生怕這一切都只是假的。
“今年,是一個豐收年啊!一定是山神顯靈了。”老人們在郭家店村後的一個小神祠裡跪拜著面目模糊不堪的山神。
山神座下,一隻狐狸雕像蹲在那裡,依稀還能看到它的尾部有三條尾巴,顧盼的姿態,活靈活現。
年輕人們則更活躍一些,他們在祠堂的外面討論著這些日子的新聞:“你們看到了沒?昨天我上山打獵的時候就看到了,好大一隻狐狸!”
“我也看到了,那狐狸還有三條尾巴,和山神座下的那隻狐狸使者一模一樣!”
“什麼狐狸,是狐仙啊,那是狐仙!”另外一個村民小聲糾正他,“狐仙的耳朵可是很尖的,你可千萬別在後面說壞話,若是讓狐仙聽到了,讓你鬼迷了心竅,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幾個年輕人又害怕,又興奮,四下裡看了幾眼,壓低了聲音,開始討論狐仙的問題來。
“那是大力哥,他做什麼去?”一個半大少年突然指向了山林的方向,一個身材健壯的青年一手拎著獵弓,一手拎著一隻山雞,正大步向山下走去。
“一定是又去找那個小娘子了。”另外一個流裡流氣的青年笑了起來。
“別那麼說白姐姐!”半大少年頓時不滿起來。
“你這小子,真不頂事,一頓燉雞就把你收買了啊,還白姐姐……”那流裡流氣的青年剛想再說兩句,卻發現同伴都神色不善地盯著他,他連忙閉上嘴,道:“我什麼也沒說……”
其實他也就是酸溜溜一陣,因為他也曾經對白姑娘展開過激烈的攻勢,只是人家壓根就不理他,連個正眼都沒瞧過他。
白姑娘其實並不姓白,她來了之後,幾乎從不和人交流,只是一個人在靜靜做自己的事,有時候又消失不見,過上好幾天才會出現。
她整天穿一身的白色衣服,也總是纖塵不染,所以才會被人叫做白姑娘。
只是她其實是一個好心腸的姑娘,遇到村民,有時會笑上一笑,便讓人心情舒暢。她還識字,有人看到她曾經重新把祠堂外面的楹聯寫了一遍,一手字型娟秀而工整。
她還懂得醫術,郭二爺老毛病犯了的時候,就是她從山上採來了草藥,搗碎了給郭二爺喂下,讓郭二爺撿回了一條命。
大力就是郭二爺的大孫子,算是村子裡最好的獵戶,從那天開始,郭大力就有事沒事就向村口跑,有時候打了獵物,也會分給白姑娘一些,雖然她大部分時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