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一直說這裡要重建小區,最後也沒有規劃成功。”
孫金元說:“這塊地面積不小,趕上拆遷你可要發了!不過我聽說老宅有鬼,恐怕這裡也不安寧吧?院闊門窄,房大窗小,採光不足,陰暗潮溼,真是天然的藏鬼之所。院子裡兩棵參天國槐,不知出自哪位大家手筆,但我卻看不出院子中種槐樹所為何事,槐為木鬼,此物最易招鬼引怪,人都避之不及,從未聽說還有人將它種在家裡,真是離奇!”
王仙瑤驚訝道:“不錯呀孫金元,看不出你還真有兩把刷子,這都能看出來。記得我八九歲的時候,得過一場重病,得病期間每次睡覺都做同一個夢,夢到我被擄到一個很深很深的洞中,洞中有無數的妖魔鬼怪,他們捉了很多的人,把我和那些人一起關在一個鐵籠中。然後我看到有幾個古代士兵模樣的人,他們當著我的面殺死了兩個人,手段非常殘忍,有個被剝皮了,而另一個就被凌遲處死了。那個被凌遲的人最恐怖了,身上被割下一片片肉,割下來的肉還裝在一個大盆裡。被殺的人痛苦的叫聲我聽得一清二楚,心裡恐懼,但不知為何不管頭轉向哪裡都能看到,就算閉上眼睛也一樣。終於輪到我了,我被綁在一張木桌上,奇怪的是我的靈魂像是脫離了身體,在空中目不轉睛地看著下面掙扎的自己。我看到自己被掏了心,鮮血流滿地,非常可怕,我驚得大叫幾聲,醒來後全身都汗得溼漉漉的。每天這樣的重複折磨著我的神經,我變得茶飯不思,面容消瘦,甚至連下床的力氣也沒有了。有一天一個風水先生經過我家,我爺爺那時還在,他比較迷信,想或許風水先生可以救我,就把他請到我家,好生招待。待算命先生茶足飯飽,一聲不吭地走向房間,念起了不知所云的咒語,然後從兜裡掏出個護身符掛在我身上。臨走時告訴我爸儘快搬家,最好砍掉那兩棵槐樹。後來我家就搬到了現在住的地方,不久我的病就好了,槐樹的事也耽擱忘了。”
孫金元說:“原來你還有這段經歷,以前從未聽你提起過,聽起來還挺離奇的。老宅幾年沒人住了,只怕如今陰氣更重了。不過好在我們只在這住幾天,應該沒什麼大礙。”說著伸手推開房門,門由於風吹日曬年久失修,啪地掉下一塊木屑,一股黴氣撲鼻而來。
我抬頭向屋子裡望去,屋裡空氣長年不流動,凝聚在一起,烏煙瘴氣的,蜘蛛網掛滿了房間。孫金元跑出去撿了根竹竿,在前面給我們開路。地上雜亂無章地堆積著主人臨走時帶不走的舊物,兩個破沙發沉默地臥在堂屋右邊的牆根下,被蟲蛀得還剩三條腿的八仙桌像個地位崇高的貴人,高傲地盤踞在後山牆下的最中間。
我們要住的是側屋,裡面倒比堂屋清潔不少,一張黑木雙人床,對面角落放著一個立式櫃子,也塗著黑漆,側面貼了兩幅孩子的塗鴉畫,應該是王仙瑤小叔的孩子留下的。櫃子上了鎖,孤零零地守衛著它的領土。
“還不錯!”孫金元似乎很滿意,上前推開窗子,灌進來絲絲涼風,“通通風去去黴氣,下午我們就可以搬進來了。”
中午我們在步行街的高階飯店吃的飯,王仙瑤說是為我們接風洗塵,也是為我們即將到來的戰鬥吹響號角。吃過飯下午四點多,等從王仙瑤家把被子抱過來時月亮已經老高了,王仙瑤待了一會兒便回家了。
老宅本是接了電線的,但多年不用,早就斷了,夜晚到來,關上門窗黑咕隆咚的。好在王仙瑤留下一隻電筒,剛才路過小店的時候我又買了幾支蠟燭,夜還是比較短的,一閉眼就過去了。
躺在床上,孫金元告訴了我他遇到風水先生並拜他為師的經過:“我畢業後進了老爸開的公司上班,後來我有段時間心情非常不好,所以班沒好好上,成天喝混酒。而有一天我喝醉了,開車來到離市區不遠的地方,忽然間車子熄火了,用盡所有辦法也沒能把它發動。這時我想到電話求救,可是拿來手機發現一個訊號也沒有。沒辦法,我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坐在車裡等,等有人路過或等到天亮,二是下車自己去找人幫忙。猶豫再三,最終我選擇了第二個。那是個冬天的夜晚,我縮手縮腳地在馬路上走著,半小時下來,竟然連一個人也沒遇到,沒有經過村莊,沒有車經過。後來,我累得開始頭髮暈,眼發黑,慢慢地,我發現前面的路越來越寬,越來越亮,我感到自己在一個寬闊的廣場上,地面是由一整塊平坦光滑的鏡子構成,沒有天沒有地,只有我和那面不知道邊際的鏡子,世界被一分為二,我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在這面廣袤的鏡子上行走,以至於產生錯覺,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我。我不知所措,心中頓生恐懼。就在這時,我看到除我之外的第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