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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妹道:“我四人走了,你見令堂代我請安,後天到我家宴請葛老前輩再見吧。”小妹連忙應了,當下五人分作兩路,一同起身。

行時,何異故讓葛鷹居前,手指古廟,朝小妹打了一個手勢。小妹會意,遙望四人去遠,重又返回。因為圖近,由橫里路上,相隔廟前約有四五丈長,便聽兩人問答之聲。

閃身樹後一看,廟前老松下忽然多了兩人,一箇中年,一個長身老者,銀髯飄蕭,貌相奇古,宛如圖畫中人一般,看神氣好似新由廟中走出。緊跟著廟牆內又縱出一個小孩,也和黑摩勒一樣打扮,如非頭上面具搭向腦後露出本來面目,幾疑黑摩勒重又迴轉,心方奇怪。小孩忽向二人低聲說了兩句,老者說:“喚她來吧。”語聲才住,小孩倏地反身一躍,便到了自己身前,幾乎嚇了一跳,因自己正秘行藏,雖知三人決非敵黨,但不欲多見生人,以為小孩有事他往,忙往樹右一閃,待要閃開。誰知小孩一落地便站住不動,朝樹後喚道:“姊姊快出來,我是蘭珍姊姊多年不見、乳名醜兒的兄弟,不是外人。

我師父蕭隱君和司空師叔喊你過去說話呢。”小妹一聽小孩是蘭珍之弟,那中年人竟是司空曉星,尤其蕭隱君,久聞大名從未得見,居然在此相逢,還給自己出力,怎不喜出望外?忙即走出,笑問道:“你就是蘭姊之弟麼?她想你不是一天了。”小孩把怪眼一翻道:“那個自然。不是為她,我還在黃山不來呢。只她被仇人嫁給人家做小老婆,太沒有出息了!要跟我學,今生不討老婆,她也不出嫁,尋一好女師父,學本事多好!師父喊你,快走吧。”

小妹見他長得一張又凹又扁的臉,短鼻如山,卻往橫長,又寬又厚,闊口嘻唇,偏長著上下兩排白細整齊的牙齒,圓額墳起,濃眉高凸,幾乎簇成“一”字,眉下緊接著一雙暴眼,偏是白多黑少,碧睛如豆,說起話來滴溜溜亂轉,身材尤為矮小,端的又醜又怪。再聽說話,也是怪聲怪氣,雜亂無章,心中好笑,見他已然催走先行,隨走隨答道:“令姊此事,也有苦衷,況且虞家仍是按禮娶妻,未以側室相待呢。”小孩又翻眼睛,回臉答道:“人家已有老婆,還說不是做小!你告訴她,要想見我,自來這裡,我不能上門去認這家做親戚。”

小妹因將走到二老面前,不願再多爭辯,含糊應了,先開口叫了聲“司空世叔”,正要下拜行禮,曉星搶攔道:“侄女莫忙!這位老人家,便是三十年前名滿天下,人稱乾坤八掌地行仙,後來隱居黃山天都、始信兩峰的陶元曜。陶老世伯與令尊生平莫逆之交,這次特為你事而來,快先上前拜見。”小妹聞言大喜,忙向二人相次行禮拜見,起立躬身問道:“侄女常聽人說,黃山天都峰隱有一位姓蕭的老前輩,始信峰頂也結有茅棚,陶世伯可與這位老前輩同在一起麼?”

司空曉星道:“豈但一起,那便是他的化身呢!你陶世伯自從得了一部玄門煉魔秘籍,便即改姓為蕭,隱名避世,移居黃山,連令尊和我那樣好友,先都不知他的蹤跡。

不料世緣未了,情出不已,入山不幾年又管了幾次閒事,舊名雖隱,新名又復大著。因他有姓無名,江湖上都稱他做蕭隱君,其實是二實一。本心遷地為良,偏又難捨黃山松雲之勝,遷延至今,惹下好些牽纏。他隱退時你還未生,定不深悉,歸問令堂,自知底細。當年令尊遇害,如我二人有一在側,也不致鬧得那麼糟法。後來我們得信,已然無及。”

“這多年來,並非忘卻死友,視若路人。一則令堂應變,智計過人,更有志節,立志撫孤,使親女手刃父仇,寧可十年薪膽,受盡苦辛,不向外人求助,不特仇敵為她所愚,連我二人和天門三老都把傳言信以為真。心想令尊身後無人,對方與我諸人也有一點交誼,又非庸手,獨往既難制其死命,約同下手,一則以眾凌寡不是我輩所為,他如認低服罪,更難遽下毒手。你陶世伯心腸最熱,為此籌思多年,恰巧他去年路遇天門三老中的馬野塵,發現他昔年所收的一個徒弟,並非俞家醜子,實是令尊骨血,此事只可問你義姊蘭珍:醜兒親母是否名叫添香,難產將亡由馬野塵用延命丹保全,生子以後便閉居高樓不再見人,後來自盡的?便得知端倪了。

“虞家有一表弟名叫周鼎,也是你陶世伯的門下。我本不知你事,因化名蘇半瓢的吳獨叟為侯紹誤殺,暗護遺孤,日前無心相遇,我疑他要往虞家鬧鬼,暗中監察了幾天,覺他行徑難測,又遇醉鬼奚醒,追問出一點真情,正遇樊秋投函詐寶,晴助了侯紹一臂。

隨往何家,恰值你陶世叔在彼,才得全知,侄女便去。我知那老偷兒生平從不輸氣,甚是難纏,又有別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