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在半空。
“二叔,汝州往哪個方向去的?”範小魚無視範通的存在,轉頭問範岱。
她沒有反對留下羅亶並不代表她就認同範通,更不代表她就原諒了範通。範通雖然終究還是沒有離開他們姐弟,但他昨天的思想已經是大大地觸犯了她的底線,她可以不在乎範通是否在意她這個“女兒”,但是她無法原諒範通曾經想在逃難的時候拋下自己的親生兒女去幫外人的念頭。
這個爹,現在他沒資格當。
“東面,不過現在我們離伊陽縣還太近,得先往北走一段,然後再繞道才能去汝州。”範岱指了指方向。
“鼕鼕,我們走。”範小魚一邊抱著小狐狸,一邊向範白菜伸出了手。
範白菜清脆地應了一聲,拉著羅亶跑到範小魚的身邊,羅亶抬頭迅速地看了一眼範小魚,又低下了頭,範通吶吶地跟在他們身後。
“亶哥哥,你多大啦?”走了一段路,範白菜很自然地問了一句。
“十一零九個月。”羅亶低聲回答。
“我七歲,”範白菜快樂地道,晃了晃範小魚的手,“我姐姐九歲,咦,姐姐,亶哥哥比你大哎。”
“是啊是啊,小魚,亶兒比你大,以後你也和鼕鼕一樣叫亶兒哥哥吧?”範通自以為終於找到了插口的機會,忙道。
叫一個才十一歲的小鬼哥哥?範小魚冷笑了一下,不予理睬地繼續往前,範通頓時討了個沒趣。
“我看這樣吧,亶兒雖然年紀比小魚大,不過既然拜了大哥你為師,那和小魚就是師兄姐弟的關係,所謂入門不分年紀只分先後,不如還是亶兒叫小魚一聲小師姐吧?”範岱眼睛一瞟就瞧出範小魚眼中的冷意,立刻打圓場,心裡卻道,年齡大又怎麼樣,要論練武的資質,這個亶兒和他的寶貝侄女還差的遠呢。
“師叔說的是,亶兒敬尊師叔教誨。”羅亶垂頭道,然後輕輕地抽出被範白菜握住的小手,走到範小魚旁邊,鄭重地對她鞠了一躬,喚道,“師姐好。”
“好了,趕路吧。”這還算知趣,範小魚緩了緩臉色,眾人又開始前行。
……
照射了一天的太陽滑下去後,山林間開始升起淡淡的薄霧,頭上不時地有一群群歸巢的鳥兒飛過,綠意綿綿的小溪旁,兩個小男孩正拿著一根被削的十分尖銳的叉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面,偶爾用力地刺下去,可刺了十幾次了,卻還是什麼都沒叉到。
他們的身後不遠處,一堆篝火和一個石灶都已經疊起,範小魚正小心地在窄窄的陶罐裡翻動著白天的時候從路過的農家買來的青菜。都說古代的食物純天然,沒有汙染,可是這裡所生產的青菜,卻總有股苦澀的味道,並不怎麼好吃,範小魚一邊炒著,一邊尋思著下次應該買點白糖來中和一下。
在青菜裡放白糖這種做法聽來好像很奇怪,可卻是她前世炒菜時的習慣,而且,別說,當炒青菜的時候,稍稍放那麼一點兒白糖,味道還真的好很多。
“亶哥哥,為什麼我們一條魚都抓不到啊?”
溪邊,當範白菜N次收回空空的樹叉時不禁有些失望了,他記得叔叔抓魚的時候,幾乎都是一下一個準的,可為啥自己來就那麼難呢?
“可能是我們的動作太慢了。不過我爹說過,只要有恆心,有毅力,一直堅持,就一定能成功的。要不,我們先停一下,等魚兒不遊了,我們再來試試?”站在他們旁邊的羅亶卻一點也不氣餒,專注地又一叉下去,這一次,他的叉子剛好擦著魚的尾巴而過,雖然失敗,卻也算挨著邊了。
他們兩個還真是投緣啊!這個亶兒,對範通範岱,甚至對她都是恭恭敬敬的,總是問一句才答一句,只有在鼕鼕面前,才稍稍像個正常的孩子,有時候也會主動地說上一小段以上這樣超過好幾句的話。
難道男孩和男孩之間,就是容易合得來麼?
範小魚不禁抬起頭向小溪邊的兩個小身影望去,心裡不由地有點兒泛醋。
自從昨天早上帶了這個羅亶一起上路後,鼕鼕幾乎就沒和這個羅亶分開過……唔,雖然說也沒和她分開過,不過,大部分時候範白菜都黏在羅亶身邊卻是事實,讓她這個當姐姐的很有一種弟弟被人家搶走的感覺。
“好吧,那我們去問問姐姐,要我們幫什麼忙吧。”範白菜頓時將一點沮喪拋到腦後,把樹杈往地上一插,拉著亶兒跑了回來,歡快地叫道,“姐姐,姐姐,鼕鼕來幫忙好不好?”
“不用了,沒什麼好幫忙了,你們玩去吧。”範小魚看了一眼規規矩矩站在面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