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他曾經那麼喜歡她,她一無所知,在重遇兩人在一起之後,還要對他隱瞞以前兩人之間的事情。顧洋心裡對盛宴,真的是又愛又恨,可又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盛宴迎著他的視線,竟然也說不出話來。她從來不知道顧洋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在留意她。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卻把感情埋得那樣深。顧洋環在她腰間的手臂收緊,似乎是恨不得將她緊緊箍住,弄得她已經感覺到疼痛。她微微皺眉,抬頭看向他,有些委屈又有些難過的模樣,“疼。”顧洋怒極反笑,“疼?我就是要你疼。”盛宴咬著唇,看著他,看了半晌,又說:“如果我還有事情沒告訴你,你會很生氣嗎?”顧洋反問:“你說了我會生氣,難道你不說,我就不會生氣嗎?”很多事情,都是坦白從寬的。盛宴這麼安慰自己,然後抬眼看了他一眼,隨即又飛快地移開,她開始扒拉那隻緊鎖在她腰間的手臂,想要將他的手臂給弄下來。她盤算著,如果顧洋很生氣的話,她掙脫他後能從這間單人病房逃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可惜顧洋好似早就知道了她的念頭,放在她腰間的手紋絲不動,還更牢固地將她鎖在了他的懷抱裡。他的語氣甚至有些危險:“師妹,別亂動,我在等你呢。”盛宴的動作一頓,兩相權衡之後,感覺自己的勝算比較少,於是安分地趴在他的懷裡,低頭把玩著他搭在她腰間的那隻大掌的手指,就是沒有看向他。“那個……師兄,如果我說……”她一根根掰著他的手指,使盡了全身的力氣,都掰不動,盛宴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顧洋的聲音十分平靜,波瀾不興的,“嗯,你說。”盛宴聽到他的聲音,頭皮都有些發麻,可事到如今,話也到了嘴邊,絕對不能慫。盛宴只好硬著頭皮:“那天晚上,你認出來是我了嗎?”顧洋沉默。盛宴想了想,覺得他當時大概還是沒有認出來的,她都還記得當時他咬著她的耳朵,用低啞情動的聲音問她是誰。盛宴:“那你是怎麼認出我的?”顧洋低頭,面無表情地望著她,“難道你希望我一直都想不出來那個晚上,一直不知道你到底是誰?”盛宴被他的話噎了一下,有些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我當然不是!”顧洋瞥了她一眼,好整以暇地望著她。難不成先理虧的人還能比他還理直氣壯不成?盛宴:“我們在一起之後,我問過你那個晚上的事情的!可是你是怎麼說的?你根本就沒提到我們的事情!我以為你早就忘記了,如果你都忘記了,我一個人記得,那算什麼回事?難道我在不確定你到底有沒有印象的情況下,還能跟你說,其實我跟你已經上過床,不止是上了床,我還懷孕生下了一個孩子嗎?”盛宴的話一出,病房中一片沉默。盛宴說完這話之後,心裡既是忐忑,可同時又鬆了一口氣。從在機場遇見顧洋的那時候開始,這個一直藏在她心裡的秘密終於可以說出來。顧洋沉默了良久,他以前曾經試過有意無意地試探過盛宴,為什麼非要把孩子生下來,她說那是意外,而她覺得盛翊的父親是個很好的人,而腹中的是個小生命,她願意把他生下來,從此對他負責。那時候他心裡還暗中嫉妒過盛宴說的那個人,他還不知道盛翊的父親就是他。現在他知道了,心中隱隱有怒火,可說火冒三丈,並沒有,也沒有欣喜若狂的感覺。一整天下來,感覺喜怒哀樂輪了個遍,心裡已經有些麻木,而他也不捨得對盛宴發脾氣。她早上才被人襲擊,生死一線,現在還是她留院觀察的時候,她所受的驚嚇還沒來得及平復,兩家的家長又陰差陽錯地出現在這裡,她大概是從下午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好好地休息過。顧洋心裡種種情緒,種種不滿,手卻不自覺地摸上了盛宴的後腦。她今天跟那兩個人打鬥的時候,撞到了後腦,後面腫起了一個大包。可事情太多,他竟然到現在也沒來得及問她一句,還疼不疼。“疼嗎?”他的手十分輕柔地扶上她撞傷的地方,問道。盛宴抬眼看向他,“你生氣了嗎?”顧洋:“我有沒有生氣對你來說,有區別嗎?”盛宴將他的手拉了下來,“如果是以前,我們還沒有在一起,我心裡雖然曾經對你有好感但也僅限於顧師兄是個不錯的人這個層面的話,是沒區別的。”盛宴的手指在他的手掌上摩挲著,指尖從他的指縫劃過,遊移到了手背。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十分認真,“師兄,其實我當時決定生下寶寶,是為了我自己。那時候家人並不贊成我未婚生子,尤其是我還在國外,可去檢查,醫生說我的體質本來就是很難懷孕的,如果放棄了寶寶,我以後幾乎不會再有當母親的機會,所以我才會將寶寶生下來。”“我當時決定將寶寶生下來,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我自己。你不需要腦補太多,你也沒有虧欠過我什麼。至於當時為什麼沒有去找你負責,我原本就覺得如果不是兩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