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自己比其他人能力更高得多。
白茯苓一家離開京城已經十年,這條小村就交給了白家的親信管事負責料理,這人叫白朮,早年娶了一個叫胡桃葉的京城女子為妻,兩夫婦男的精明、女的厚道,這些年來將這條村子管得井井有條。兩邊一見,白朮激動得幾乎當場落下幾滴英雄淚。
白茯苓由他們夫婦陪著在村子裡轉了一圈,上下人等一早聽聞今日大小姐駕臨,遠遠見了她就躬身行禮,讓白茯苓很有幾分國家領匯出巡的飄飄然感覺。
眾人平日就聽白朮夫婦說他們家大小姐如何美麗聰明,簡直吹得跟天仙一樣,今日一見,別的不說,容貌就真真美如天仙了。大人尤其是男子不敢多看唯恐冒犯,小孩子卻管不了這麼多,嘩啦啦跟在白茯苓一行身後亂轉。
到了中午,白朮夫婦與白茯苓用過飯,白茯苓才有機會與他們坐下詳談,又問了 些村莊裡的近況,正好京中另一個負責“銷售”的白家管事白前也趕了回來,於是拉了他問起京城的動向。
白前在京城裡是首屈一指的人牙子,專門替大戶人家介紹幫傭和管事,也替商家介紹合適的掌櫃、賬房、技工、夥計等。用白茯苓的話說,其實就是一個古代的職業中介,他在京城已經足有二十年,不過早前是替秋風閣拉線接生意、購買筋骨適合練武的孩童回秋風閣去訓練成殺手,說是傷天害理壞事做盡也不為過。
他最大的本領就是跟三教九流拉關係,收集情報,而且善於隱藏自己,所以當年很多人知道秋風閣在京城有一個接頭人,但卻無人知道催命的接頭人就是眼前這個笑得如同彌勒佛一樣,一臉憨厚謙卑十足一個老好人的中年男子。
白醜對他曾有大恩,所以白醜當初解散秋風閣退隱江湖,他也毫無異議地跟到底。白茯苓覺得此人長袖善舞,見人講人話,見鬼講鬼話,天生就是當掮客、牙子的料,於是與父親商量把他留在了京師。
只是他所負責的工作變成了白家牛馬們的職業中介人,他在京城中下層本就有深厚的人脈,這些年來更是越做越來勁,加上白家對於培養人方面很有一套,出去的人個個做事伶俐、上手也快,而且人品信得過,十多年來累積下來的名聲,京中大戶商家要找傭工,首選都是找白前,就算價錢貴些也認了。
不過今日的白前已經改過從善,發誓不做騙良為賤的事,把小姑娘賣去當妓女、小妾、通房之類的事情是絕對不幹的,而且所介紹的人都只籤一到五年的短約,買斷終生的也不幹。久而久之名聲大好,很多窮苦人家都求著他介紹工作。
如果說京城裡訊息最靈通的,就非白前莫屬了,從朝局動向到市井八卦聽聞,就少有他不知道的。白茯苓一問,他便倒豆子一樣**倒了了個過癮,幾乎是有問必答。
白茯苓最關心的當然是即將要打交道的忠國公府與靖國公府的關係了,孃親說得含糊,只說兩府一邊人丁興旺,一邊就只剩下她這一支,兩房之間自從她的外公忠國公去世後,便逐漸變得面和心不合,之前靖國公身體還好的時候還能鎮得住自家子女,自從他幾年前身體漸差,兩邊的關係就越發僵冷。但究竟為著什麼事不和,孃親卻沒有細說,只是警告她儘量別與靖國公府的人打交道。
白前一笑道:“這事說來話長。我朝的爵位規定只能世襲三代,就是親王也不例外。到了小姐外公這一代正巧就是第三代了,只等這一代的靖國公去了,他那一大家子就都成了平民,靖國公三個兒子從小錦衣玉食、呼奴喚婢,過慣了人上人的生活,哪裡願意再回頭去當個普通百姓?再加上靖國公府的田產物業雖然不少,可耐不住三位少爺外加一眾夫人兒女的揮霍,將來分家了,怕他們不出三年就要坐吃山空。”
“原來是缺錢!於是就想謀奪忠我外公的家產?”白茯苓恍然大悟,不過她學是不太習慣叫一個陌生的死了幾十年的老人做外公,差點就說漏了嘴。
白前嘿聲道:“如果只是錢財,那還好辦!小姐的外公那忠國公的爵位並非世襲得來,而是靠著自己的本領掙回來的,這爵位也可世襲三代!”
白茯苓這次徹底明白了:“那靖國公府的人不會眼看著我外公只有我娘一個女兒,所以算計著把外公留下的爵位也不併奪了去吧?”
白前一拍大腿道:“中哇!靖國公府的人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偏偏小姐這位外婆與太后當年曾是閨中密友,太后孃家人丁不旺,在朝中也沒什麼勢力,可是身份擺在那兒,靖國公府的人不敢輕易對小姐您的外婆下手,今年年初太后甍了,那些人沒了顧忌才越發過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