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超風一愣,抬起頭看向她。她不禁失笑,柔聲提醒道:“不是要我去試穿禮服麼?”梅超風聞言,神色一黯,輕輕點了點頭。“那就走啊。”她拉起梅超風垂在身側的手,含笑說道。梅超風又是被她的舉動弄得一怔,自從與師母接觸以來,她只覺得師母雖看似隨和,除了師父與瑤光姑姑,師母與人總是有著距離的。師母一直都待她很好,但是這樣的舉動,還是頭一遭……馮蘅似是知梅超風的心事,朝梅超風一笑,說道:“超風可曾想過,若是我與你師父成親,我們便是一家人了。夫妻本為一體,你師父的徒兒,便是我的徒兒。但你我歲數實相差不遠,日後在我心中,你便如同是我的妹妹一般。”梅超風聽了,睜大雙目看著一臉淺笑的馮蘅。馮蘅看著她,抿著嘴笑了笑,然後打趣兒著說道:“這桃花島上,只你我二人是姑娘,我若不待你好,莫非要幫著靈風玄風那兩個臭小子欺負你不成?”馮蘅故作老氣橫秋的一番話說出來,梅超風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曲靈風與陳玄風與馮蘅年齡相仿,認真算起來,或許曲靈風還要比馮蘅虛長些許歲數,所以馮蘅的話一出,便讓人有種她仗著輩分在口頭上佔人便宜的感覺。馮蘅看著梅超風的笑臉,也跟著笑起來。她既與逍遙島再無干系,而瑤光也走了。天地之間,除卻黃藥師,她實無任何牽掛之人,更無任何牽掛之事。如今,既要成為君妻,自然要全心全意為他著想。若能讓梅超風迷途知返,那是最好不過的。黃藥師雖不拘禮法,但絕不會做有違師德之事,更不會容許師徒之間有絲毫的曖昧之情。若是他日得知自己悉心栽培,予以厚望的弟子竟對他心存愛慕,叫他如何接受?兩人一同回到馮蘅的房中,只見桌上擺放著一個花紋雅緻的箱子,馮蘅走上前,開啟箱子,只見裡面放著鳳冠,金繡披霞,大紅緞子的禮服和一些首飾。她微微一笑,取了出來。“這便是他替我買回來的衣裙麼?”只覺得衣裙觸感極好,都是最上等的料子。梅超風看著馮蘅手中的紅色衣服,眼中一黯,輕輕點頭,說道:“師父說,若師母試穿後覺得不合身,可以再改。”在她心中,對黃藥師敬若神明,雖然心中有愛慕之情,但馮蘅是黃藥師喜愛之人,她對馮蘅也頗為恭敬。但若因為馮蘅是黃藥師喜愛之人,她便於馮蘅親近,那亦是不可能的事情。馮蘅看向梅超風,只見她神色黯淡,知她心中不快,便不再言語,以免她覺得心傷難過。梅超風看著馮蘅手中拿著衣裙,卻沒有要試穿的意思,不由得狐疑,“師母,你不試試看麼?”“超風,你師父去迎接七公多久了?”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已是晌午時分,黃藥師清晨去迎接七公時告訴她頂多兩個時辰便回,此時已是晌午,怎的還不見回來?梅超風聽到馮蘅答非所問,心中覺得驚訝,但還是恭敬地回答,“師母,師父去迎接七公已有三個時辰。”三個時辰?馮蘅眉頭微蹙,又問道:“靈風玄風可有陪同他一起去?”梅超風又搖頭,“師父昨個兒吩咐大師兄二師兄去採購婚禮所需的物品,估計這個時候也是時候回來了。”“是麼?”馮蘅淡聲說道,她近日來一直心神不寧,總是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究竟是何事不對勁兒,卻說不上來。思及此,她放下手中的衣裳,快步往外走去。梅超風見狀,連忙跟上,“師母,你要去哪兒呢?”“我想出去走走,你別跟著。”馮蘅淡聲說道。“不行!”梅超風跟在她身後說道:“師父吩咐,若是師母要出去,超風一定要陪著。”馮蘅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後笑道:“也好,那便一起罷。”不管是瑤光還是超風,對黃藥師的話皆是言聽計從,這點她們倒是挺相似的。才走出房門沒幾步,便看到兩個黑衣男子朝她們走來,一位劍眉星目,一位濃眉大眼,兩人見到馮蘅,立即朝她作揖,“弟子曲靈風、陳玄風,見過師母。”馮蘅朝他們一笑,說道:“靈風玄風不必多禮,你們路上辛苦了,稍作整理便去歇會兒吧。”說著便越過他們往外走。“師母且慢。”那位劍眉星目的男子出聲喚道。馮蘅轉過身來,緩緩抬眼看向他,“靈風,你有何事?”曲靈風朝她一揖,微笑道:“師母,我與師弟回來途中遇到師父與七公,他們此時正在沙灘上切磋武藝。師父叫弟子告知師母,他與七公晚飯前定會回來。”馮蘅一聽,頓時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後只得微笑著搖搖頭,說道:“我曉得了。”誰叫她心中的那個男人,是個愛武成痴的人哪……定是與七公打得天昏地暗了!而站在馮蘅身側的梅超風看著曲靈風和陳玄風,臉上掛著微笑,“師兄,你們回來了。”陳玄風朝她咧嘴一笑,“師妹,我在外面帶了好玩的玩意兒回來,我等下整理好行裝便帶給你。”接著與曲靈風一同朝馮蘅作揖後便離去。梅超風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