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毒發,你一定要記著啊!不要取下血玉,一定,一定、、、回去吧,去過完你的一生”、、、含淚帶笑的臉越來越淺,水月痴痴的望著漸漸淡去的絕世女子,只聽得那如夢囈般的輕吟一直在耳邊:“前世你們相念不得相見,無數輪迴後,相愛不得廝守,所謂分分合合不過是緣生緣滅。不過,只要你努力爭取,就會緣盡不散,緣滅不分。”
“水月、、、”悽婉的呼喚在空蕩蕩的三生石畔聲聲泣響,水月只覺得整個人一沉,便落到溫暖的懷中,突然而至的冷風讓她渾身一抖,驚醒過來時只看到那雙關切的眼。
“你,你把我催眠了,是嗎?”難掩滿心的疲憊,懶懶靠在千尋的胸口垂下了眼簾。
“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唇邊蕩起若有若無的淺笑,黑得剔透的眼眸在燭光的對映下流光溢彩:“我只是用懾魂術讓你看到了你心底最渴望的東西罷了。看到什麼了?哭得如此傷心。”
深深注視著這位玉宵宮的主人,水月不斷平復著突突亂跳的心臟。記起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了,但自己卻一點兒也不輕鬆,相反,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玉宵宮主?”她喃喃的輕呤著,漆黑的眼中全是面前那個溫文儒雅的男子,緩緩說道:“當年聖女瑤雪為了軒轅皇帝叛出師門,至使玉宵宮蒙羞。卻不想瑤雪卻在一次遠征中意外身死,軒轅皇為此只說是病重無法醫治而亡?”眼神依舊清澈明亮,水月發現千尋的臉先是一滯,最後變成了陰鬱的慘白色。
“這就是你想起的?”原本摟在她纖腰上的手緩緩滑過她柔美的手臂,淺淺移到那纖細的脖頸前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我就說那兩個老傢伙帶來的人怎麼可能一般,從你身上帶著血玉我就因該知道,你與瑤雪一定有著什麼淵源。連那個皇帝也找不到的東西竟然在你身上?還有,忘情丹是誰給你吃的呢?千亦嗎?”
眼中苦澀點點湧現,水月仰頭對著那疑惑的臉慘然輕笑:“血玉是玉宵宮聖物,只有玉宵聖女才有資格擁有,瑤雪已死,除了她的至親,還有誰可以有?那個軒轅的三皇子,宮主不會不認識吧。”提及那個名字,她的心又是一陣劇烈的刺痛。
緊咬略微蒼白的唇,她別開眼光:“至於忘情丹?宮主又何必去問。”嘲弄的笑不自覺擴大,水月竟忍不住笑出聲來。陰差陽錯,子堯啊子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錯了,發現自己親手種下的情蠱,到頭來卻是另一種結果,會不會——心痛?還是,仇恨已佔具你的心,再也容不下一絲一毫的柔軟?
月梢頭 千尋,愛是放手
紛紛揚揚的大雪終於還是停住了,水月站在屋中對著那一方銅鏡嘆了口氣。鏡中的自己好像又清瘦了不少,蒼白的面容沒有什麼血色,更突顯了那雙晶瑩的大眼。
身上的傷可以醫治,可心傷又要如何來治?記起過去又能怎樣,她還是改變不了。她是月氐的太子側妃,只是側妃而已,看來,在這個世界裡,如她這種身份的女子又怎能與高高在上的皇族匹配?就算他們對自己有愛,但這樣的愛在權力面前卻又蒼白無力,她可以斷定,如果在皇位與她之間,那些嘴裡說著愛自己的男人都會毫不遲疑的選擇皇權。這樣的道理,無論在哪個世界裡都是一樣的。
將銅鏡輕輕釦下,水月彎了彎唇角。至少,拓拔寒給了她快樂的生活,給了她無私的愛,那一年中幸福時光仍然溫暖著自己的心,而她,是他的妃。
門簾輕輕一落,水月抬起頭便望見了那站在門邊的白衫少年。乾淨無波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手中端著一個托盤,熱氣騰騰。“姑娘,師傅讓我給你端藥來了。”
“謝謝,先放下吧。”站起身來,她含笑望著那張略有些稚氣的臉:“你是宮主的徒弟?”
“我叫夜星,從小就跟著師傅了,這玉宵宮不隨便收徒,平日裡也沒什麼人,姑娘在這兒隨便些。”雖然跟著師傅那麼久,喜怒早已控制的很好,可夜星在見到水月的剎那,仍被那翦水雙眸,朱唇榴齒,渾身精緻的就像最巧手的匠精心雕琢的玉像,一肌一膚都有說不出風韻的女子吸引了。
伸出手端起碗,她默默望著窗外銀白素裹的綿綿群山,感受著爐火的溫暖,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夜星,這玉宵宮就是你的家吧,有家多好,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兒?”
望著那纖細柔美的身姿,夜星眼中憐惜一閃而過,剛要開口眼光卻往門邊瞥去,垂下頭恭敬的喊了聲“師傅!”
水月一驚,也順著夜星的眼光往門邊望去,就見千尋掀起簾子走了進來。目光直直往她手中的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