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注視著那張年輕而又動人的臉淡淡說道:“人生在世本就無常,宛若南柯一夢,就如月的陰晴圓缺,哪有事事如願的?若世人都能心想事成,那還求的什麼佛?拜的什麼神?”“你知道本宮要求什麼?”惜飛若面上一滯,將目光落到她手中,悠悠說道。
“娘娘從小便身份高貴衣食無憂,集萬千寵愛與一生,您什麼都不缺。若是民女猜的不錯,娘娘是想求緣吧!”不顧她越來越驚異的臉,水月心中湧起點點酸澀,淡然笑道:“沒有經歷過不幸,就會在遇到小小挫折時感覺世間不公,會覺得自己便是那最不幸的人。但娘娘有否想過,世間種種,皆有定數,就如您與太子,百年才修得同船渡,千年方修共枕眠。你們的姻緣早就註定,任誰也無法分割。太子註定君臨天下,所懷的是大愛。娘娘又何苦去追求一位天子的獨寵?事事從多個角度去想想,你會看到人生的美好!”
“哦?”眼眸中的波光有些異樣,她看向面前這個平凡女子時竟覺得她有一種懾人的魅力,“你是說本宮太執著,太貪心?”
“不,娘娘今後是後宮之首,要做為君分憂的堅強後盾,您早就與眾不同了。”輕緩的聲音帶著極不可聞的嘆息,她勾起唇角嫣然一笑:“魚在水中,是體會不到乾涸中的痛苦,也就感受不到水中徜徉的幸福。”唉!一代帝王的身後,也只有你的身份和地位為他支起強大的後盾,惜飛若,你早就無人能及。
眼中的驚濤駭浪越來越強烈,惜飛若僵硬的身體在深冬的冷風中不住抖動,腦海中湧起的是水鏡大師高深莫測的笑容,他說解籤之人不是他,而是要她等到有緣人。再次看向那張淡定無波的蠟黃小臉,惜飛若眸中明滅不定,難道說,這個叫夜月的女子就是她的有緣人?
“你一個小小低賤女子,竟也敢對著本宮逞口舌之能!”靜靜審視著低眉垂首的小丫頭,惜飛若不斷平復著狂跳的心臟,雖然不想承認,可這個叫夜月的女子的確讓她豁然開朗。她是不懂子沐,她不知道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她只知道在他看似冷若冰霜的外表下,卻只對一個女人流露出柔情,她只看到過他夢囈時那一聲聲痴纏的呼喚——月兒,月兒、、、那個笑容如仙似幻,又猶若精靈的女子她只見過兩次,既使就這兩次,也足以讓她震憾,美麗得就像是最巧手的工匠精心雕琢的玉像,一肌一膚都有說不出的風韻。
“阿彌陀佛、、、”一直站在旁邊的了空低聲誦著佛號,謙遜的臉上是高深莫測的笑容:“娘娘可還要見師傅?”
“水鏡大師麼?”惜飛若眼底落漠盡現,盈盈的眸子一片水氣。這個女子,這個夜月、、、“不用見了,也許,本宮見過了。”靜靜看了水月片刻,惜飛若慢慢開口,等這句話說完時,她早就步出靜園寺的大門,而原本空寂的寺門卻無端掠出十幾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悄無聲息的跟在惜飛若身後,直瞧的夜星瞪大了雙眼,喃喃說道:“我就說嘛,這太子妃怎麼可能一個人就到處跑,原來暗地裡還有如此多的高手保護,真是了不得!”
看著惜飛若漸漸走遠,水月在心底輕輕一嘆:子沐真的是個很好的男子,而你,才是命中註定與他相守一生的那個人,月兒真心願你們能白頭到老、、、飛若,你要學會等待!
長長吁出一口氣,水月略有些疲憊的轉身欲往禪房走去,卻不想聽的聲後忽然傳出清澈而又優雅的聲音:“看來姑娘的禪理比那水鏡老和尚還高出幾分,草草幾句竟能讓飛若釋懷,還請姑娘也指點指點我,看看本太子的緣在哪兒?、、、”
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步步宛若踏在水月的胸口,額角細密的汗珠滲出,木然轉身時正好對上那雙似哀似怨,似悲似痛的漆黑眸子,直讓她失了神。
月玲瓏 物事人非
水月在心底長長嘆口氣,僵立在當場竟忘了應有的禮數。
“阿彌陀佛、、、原來是太子殿下駕臨寒寺,貧僧這就去告訴師傅。”了空仍舊是一臉淡淡的笑容,對著子沐深鞠一禮。
“不必了!”極淡的口氣,細長的黑眸定定望著面前的女子波瀾不驚。“我可以和姑娘單獨談會兒嗎?”不等她回答,他自顧自輕抬了抬手,對身後的青武說道:“你讓青文送太子妃回去,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懂嗎?”
青武略有些訝異的動了動唇角,恭敬垂首:“奴才知道了!”水月這才回過神來,剛要開口卻不想被一聲冷哼打斷。
“我姐不會答應的!”夜星早就沉下了臉,眼中似有黑霧升騰,讓盯著他看的人都不自覺會轉移目光。緊握的雙手負在身後,只是還未等到他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