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要被劍氣所傷。這才想起師傅平日所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心下決定回靜園寺後就帶水月馬上離開這事非之地,皇子之間的事再不想插入其中。
想及此處便覺一身輕鬆,四下望去並沒有什麼異樣,便深吸口氣往靜園寺的方向掠去。
不多時,夜星已回到水月所住的禪房外,卻意外在門外碰到了空。“你站在這兒做什麼?”狐疑往門內望去,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心底不安猛的湧起,他一把將了空推開掀門而入。
“阿彌陀佛,夜星,老衲等你很久了!”水鏡大師慈眉善目的坐在床榻前的木椅上,昏黃的燭光映照著他那溝壑縱深的臉時亮時暗。屋裡只有他一個人,夜星彷彿聽到自己胸口咯噔碎裂的聲音,艱難吞嚥著乾燥的喉嚨,他強笑道:“大師半夜三更不休息,跑到水月的房裡來做什麼?我姐姐呢?她去哪兒了?”
水鏡大師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移到門口了空的身上,了空淺淺一揖,便上前將房門關上,與水鏡大師一前一後將夜星夾在中央。還未等夜星迴過神來,了空又出指如風,一指點在了他後背懸殊穴上,夜星只覺全身真氣逆流,臉色一白跌坐在床榻上。
“好你個禿驢,竟暗劍傷人!”夜星瞪著寒光奕奕的大眼,氣急敗壞大聲吼道:“了空,我勸你立即鬆開穴道,否則等我脫身後定不饒你!還有你,”他轉了轉眼珠,惡狠狠的望向了水鏡大師,臉漲的通紅:“你到底還是不是出家人?想我師傅與你也算是多年的交情,你這樣對我,不怕師傅他老人家找上門來與你理論麼?該死的,你們兩個臭和尚到底把水月藏哪兒了?我可告訴你們,水月可是我玉宵宮的聖女,若有半分傷害,哼!水鏡,你可知道後果?”
水鏡大師半眯的眼在聽到聖女兩個字時微微一動,手中轉動的佛珠終於是停了下來,他看著夜星,不急不緩的開口道:“你這孩子還是太過毛燥,老衲若不先將你困住,恐怕還未等我把話說完,你便會跑掉,這才不得以出此下策,哪裡有害你的意思?”
了空也走上前來站在他的身側,臉上的笑容仍是那麼讓人溫暖,他裂著嘴,雙手合十道:“師傅這是為你好,夜星,你安心聽師傅把話說完,你若有什麼怨恨,等到天明後都報應在小和尚身上好了,小和尚絕不回手。”
“哼!”夜星撇撇嘴,但心底卻平靜下來,冷著臉不再說話。
“水月被太子殿下接走了!”水鏡剛一開口,夜星便驚呼著打斷了他的話:“為什麼?你這老和尚也是深藏不露的傢伙,怎麼就眼睜睜看著太子強搶民女?你這個慈悲為懷的和尚怎麼當的?快放了我,我要去救她回來!”
“唉!你這孩子、、、”水鏡輕笑著搖搖頭,看似渾濁暗淡的眼睛深處卻是一片清明,他看著夜星,長嘆著說道:“水月說的不錯,你果然是要去救她,只是若是她自願去的,你又有何理由去救?”見他呆滯的臉上滿是懷疑之色,水鏡緩緩移動著手中的佛珠悠悠道:“一切皆是天註定,千尋老友以為讓她做了聖女就可改變天意?就連貧僧也妄想讓她入我佛門已化解這天下的一場浩劫,只可惜,只可惜因已種下,畢會結果,因果輪迴,這是天道,強求不得!”他頓了頓,認真看向夜星茫然不知所措的臉繼續道:“你明日即刻回枷洛山,將貧僧的話轉答給千尋老友,並將水月已回太子身邊的事告訴他,夜星你要記住,此事非同小可,你師傅若是知道了,水月或會平安回來。”
“嗯?”夜星機械的聽著水鏡大師的話,一時半會兒竟理不出思緒來,霧般迷濛的眸子漸漸散開,他喃喃道:“自願的?為什麼?不是說好回玉宵宮去嗎?這丫頭又騙我!”
水鏡大師站起身來,抬起手在他後背輕輕掠過,夜星便感到渾身一陣通暢,他猛得躍起,對著水鏡那張淡泊平靜的臉神色變幻,過了許久方才移開目光幽幽說道:“我這就回枷洛山告訴師傅!”背轉身去,不讓水鏡看到他眸中閃爍的一點晶瑩,夜星倔強的揚起頭從門口急掠而過,眨眼間已沒了蹤影。
了空默默望了眼空寂的天井,低目垂首:“師傅,夜星會聽您的話不去將軍府麼?水月姑娘真的是自願離開的?”
“既然選擇了面對,那就是自願的。”水鏡含笑慈祥的望著了空,聽風在寺林中穿梭,與自己擦身而過,不帶一絲留戀轉便又飄向別處。他微一頜首輕聲道了聲佛號。清淡的淺笑,悠遠的目光又望向了遠處。
月玲瓏 怒火中燒
大的讓人心頭髮慌的一間居室內,水月木然端坐在楠木雕花窗欞下的清香紅木椅上。絲般柔順黑亮的發滑過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