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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直到房門開啟,進來的是香香。已經中午了。

“香香,大哥昨晚把祝兄叫走,說是去陪王爺下棋,到現在也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華安安有些忐忑。

“什麼?那你早飯也沒有吃呀。”香香一驚。

“我沒事,餓勁已經過去了。”華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香香看了看房間,鍋碗冷清。“你連早上的藥也沒有喝?”

華安安笑著說:“少喝一次也沒事。”

香香從竹籃裡取出飯罐,給華安安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湯。“祝大爺沒回來,我想不會有事的。那王爺的性情最狂悖古怪,下棋熬夜到天亮,也是常有的。何況還有我哥在呢。”

華安安不讓香香攙扶,自己走到桌邊。

兩人坐下來默默地吃飯。平時有祝子山在,兩人還談笑風聲,今天只剩下他倆,反而覺得有些尷尬。

房間裡沉悶了半天,香香說:“華哥,你彆著急。吃罷飯,我回家把針線活拿來,我給你煎藥。”

華安安說:“太辛苦你了,我自己也可以煎藥的。”

香香說:“說什麼話?砂鍋要端到王三哥灶房去煎藥,你怎麼去得了?還得生火、燒柴。你累壞了,又得多吃幾付藥,還延誤病情。”

華安安有些感慨,卻無法述說。香香每對他好一分,他心裡的歉疚更重一分。如果有什麼方式能補償人家,華安安絕不會吝惜一絲一毫。可是,人家看上的是他,這真讓他為難極了。

一下午,華安安坐在床上,看香香忙得跑來跑去。把藥熬好後,香香坐下來,開始做她的針線活,一邊等祝子山回來,一邊和華安安聊家常,無非問些華安安家裡的情況。

華安安盼著她別再問了,因為自己沒有祝子山編瞎話的本事。

當聽到華安安的妹妹——自己未來的小姑子在上大學,香香停下手中的活,抬起頭,奇怪地問大學是什麼?女孩子為何要上大學?

華安安窘得臉發熱,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他支支吾吾地說,大學就是女孩子學做女工和烹飪的學堂。

“噢,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學堂,你們廣西人真是奇怪啊。”香香驚呼。

華安安岔開話題,說起自己學棋的事,一不留神,又說出一句“坐火車來北京。”

香香更奇怪了。“你以前來過北京?祝大爺說,你倆都是初次來北京城的。”

華安安心想,我以前沒來過,但我幾百年以後會來。

香香白了他一眼,說:“問你話呢。”

“沒有,我以前沒來過北京。”華安安想笑。

“那火車又是什麼?你們廣西人好生奇怪,什麼古怪話兒都有。”

華安安笑著說:“火車就是會噴火的車,噴一下火,車就往前走二里地。”

香香驚得站了起來,顧不得忌諱,冰涼的小手貼在華安安的腦門上。“天啊,是不是我煎藥拿錯了方子?”

華安安大笑說:“你煎的藥我還沒喝。”

香香嬌羞地回到凳子上,半天不吭聲,只是低頭做她的針線活。

華安安望著香香做活的模樣,神態質樸嫻靜,又透出幾絲靈巧雋秀。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清澈的眼光像春天的早晨一樣晴朗新鮮,又閃現著撩人心魄的嫵媚。她身材靈動,舉止大方而又纖巧,兩條黑亮的辮子隨著手中的針線活在胸前輕輕晃擺。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充滿玉石般的質感,美而不豔,令人耳目一新,充滿了美好的期待。

華安安第一次這樣用心地注意香香,看得有些呆了。年輕女孩天然的誘惑力,使他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或許這不是造化弄人。”他心想,“我命中註定得在這裡過後半輩子。這條路也不錯,該感謝誰呢,老費還是祝領隊?”

等了一下午,祝子山還是沒回來。香香也覺得奇怪,祝大爺對華哥關心備至,不可能不回來。一定是有事絆在王府脫身不得。不過,她相信,祝大爺不會有事的。

香香把中午的剩飯熱了熱,兩人分的吃了。一切安頓好,她讓華安安放寬心,明天一早,她就會送早飯過來。

華安安度過了一個難眠之夜。他被費家的婚事糾纏得心煩意亂,理不出頭緒。現在,又為祝子山的去向搞得心神不安。在他的常識中,清朝的王爺們就是一些邪惡、黑暗,猙獰恐怖的陰謀家。祝子山和這些人下棋,不管輸贏都會處在一個危險境地。他為祝領隊的安危產生了極大的擔憂。

第二天,他迫不及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