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地,就是一處亂石崗,衛慕鴻原本將接應的殺手都埋伏在那裡,哪知展昭實難應付,不得已招來數名手下相助。展昭自然不會放過他,但這四名殺手亦非泛泛之輩,雖武功不如衛慕鴻,相互間的配合倒也默契,他們清楚主子的設計,纏住展昭且戰且退。
展昭早已猜透衛慕鴻的用心,明知這人必是安排下陷阱來對付自己,卻不能放過,無論如何也要除此禍患,否則會不利於白玉堂,究竟還有多少殺手不得而知,只有儘可能多消耗一些對方的實力。
衛慕鴻剛退至亂石崗,四名心腹及剩餘的六名殺手上前領命,衛慕鴻令他們各處潛伏,又對心腹之人低聲囑咐了一番,這才放下心思,靜候展昭前來。
北方的冬季長夜漫漫,五更將至仍然不現一絲曙光,只有一彎弦月掛在半空,如此清冷的夜色,突然間不遠傳來兩三聲哀嚎,衛慕鴻站在巨石旁不動聲色,方才的叫聲,至少又損失了兩名殺手。片刻後,慘叫聲再起,衛慕鴻微微皺眉,暗道那些人也真夠無能的,這麼多人對付一個,居然連自保都難,未過多久,一個身影出現在亂石崗上。
展昭乾淨利落地解決了一眾殺手,再看莫明,也已將糾纏著他的敵人擺平趕了過來,兩人往前追了片刻,將近亂石崗,軋然止步。展昭細細觀察地形,山崗之上松濤怒風,亂石縱橫,透出一股逼人的寒意。展昭沉思片刻,料定衛慕鴻在此處設伏等著自己,輕聲囑咐了身旁的莫明幾句。
衛慕鴻早已令眾殺手各處埋伏,專候展昭前來,自己隱身於一棵勁松之後,只等時機一至,給對手致命一擊。眼見那頭戴蓑笠之人踏上山崗,正一步步邁向伏擊處,衛慕鴻握著短劍的手緊了緊,那人離得近了,剎那間暗器破空聲四面響起,幾乎同時,數名殺手自亂石後閃身而出,直取對手。
劍光飛舞,身形急掠,來人躲過數枚暗器,其餘的用劍擋開,飛速退向左側那棵挺拔的松樹,以便擺脫殺手們的圍攻,卻不知那裡正是衛慕鴻隱身之處,他早料到暗器和伏擊的殺手都傷不了對方,等的就是這一退,獵物自動上門。
來人的身體幾乎要貼到樹幹上,衛慕鴻竄出樹後,劍刺對方的肋下,幾乎同時,冷風乍起。衛慕鴻雖未見到身後疾飛而來的劍光,也感覺到森冷的寒意,自己的劍未必能刺中,但能肯定躲不過身後的襲擊。當即立斷,身子側翻而出,不料那人早防他有此招,劍勢跟著一轉,衛慕鴻這一翻身等於撞向對方的劍,幸而他反應迅捷,身體在半空一折,又落了下來,那人更快,劍早一步封住了去路。
若非幾名殺手及時趕至,出招封堵,衛慕鴻多半要被斬去雙腿,即便如此,劍鋒過處,右腿被割開一條寸長的口子,血流如注。一聲怪叫,衛慕鴻迅即逃遁,倉促間只來得急瞥見傷他之人一頭灰白的發,頓時心下了然,此人讓那青年戴了蓑笠,引誘眾殺手及自己出擊,他卻仗著絕佳的輕功,隱身暗處,只等黃雀在後。
天下竟有這般高手,衛慕鴻總算是領教到了,鬥了近一夜,非但賺不到半分便宜,還屢屢受挫,兩次傷在這人手中,怎能甘心?只要不賠上自己的性命,能除去對手就算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也值得,在這點上,衛慕鴻和蕭月樓不約而同選擇了同一種方式。
展昭一劍得手,雖未刺中要害,但也知夠衛慕鴻受的,見他急退,此時正是取勝良機,自然不能放過,但六名殺手一擁而上,留莫明一人難以應付,衛慕鴻一傷再傷,料他也跑不遠,不如先解決眼前之敵,削弱對手的實力。
劍氣如虹,快如閃電般飛旋而起,將五名殺手至於劍網之下,展昭的劍,快得令人無從破解,也難以躲避,每出一劍,圍攻他的殺手都只覺是攻向自己,他們雖平日訓練有素,也稱得上是高手,但和展昭相較,合五人之力,也只是勉強招架。
數招一過,已有兩人各中一劍,倒地不起,另三人明知不敵,但衛慕家的死士,只要沒有命令讓他們退卻,誰也不肯後撤一步。
莫明與另一殺手獨鬥較為輕鬆,記起展昭的叮囑,邊打邊注意周圍之事,待結果了對手,正欲上前相助,猛然見稍遠處的巨石旁伏著兩人,手中火摺子已點燃藥線,爆出點點星星如一條火蛇飛速燃去,直指這裡,莫明看得真切,已不及斬斷火線,駭然狂呼道:“師傅,快走!”
展昭也已瞧見,衛慕鴻果然狠辣,為取他性命,連手下之人都儘可賠上,要避開爆炸全身而退尚有可能,但莫明的輕功不濟,多半會遭殃,展昭當即立斷,一劍逼退三人,反身撲向莫明,伸手一攬,兩人疾掠而去。
轟地一聲,炸藥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