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戰兢的俊逸,走回了臥室。
猶如獲得了自由的困獸,俊逸眼中很快地恢復了慣有的野性和畢露的鋒芒。
望著歐沫走向房間的身影,他的眼瞼裡湧動著暗紅的血液。
這個姓尹的小子。他,居然敢惹他!
桑榆換好衣服下樓來時,歐沫也正好從房間裡走出來,一副準備要上班的模樣。
“額……”桑榆看他一眼,想一想方才說:“你的身體,也差不多全好了,以後就不用我再接送你了。從今天開始,你就自己搭車去上班吧。”
已經快為人妻了,和一個並不算深交的男人,該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了。
歐沫點了點頭,淡淡然從她們面前走過。
桑榆望著歐沫離去的高大背影,有些悵然若失。
“桑榆,我們也準備走吧。”俊逸殷勤地過來牽住桑榆的手,笑一笑:“這種感覺,真好。只要我們兩個結了婚,就可以天天像今天這樣,一起上下班。只是想一想,就會感覺好幸福!”
桑榆牽動唇角,很敷衍地笑一下。
路過公交車站的時候,桑榆不經意地瞥見歐沫,那落寞孤寂的身影。
心中頓時,像揉進去一粒砂礫,莫名的難受起來。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桑榆實在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自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自從他鑽進她車裡要搭順風車開始,她就像要擺脫一個夢魘一般,時刻的想要甩脫他啊!
今天,好容易夢想成真了不是得麼?
怎麼反倒,像是丟失了一件極為珍貴的東西?
算了,不想他了!
桑榆甩甩頭,車子輕快地滑過了公交車站臺,錯過了那個身影。
當安瀾和馨蕊看見,在公司裡又開始成雙入對的桑榆和俊逸時,大跌眼鏡。
好容易找了個空。兩個人齊雙雙地,將桑榆駕到天台上,異口同聲問道:“桑榆,你怎麼…又和他,你們?”
“你們兩個還真叫有默契。”桑榆無所謂得聳一聳肩,開著玩笑:“果然是一起尿褲子長大的朋友,思維套路都一致。”
“別想轉移話題。”安瀾表情很嚴肅,完全沒有允許桑榆繼續開玩笑的耐心:“你和俊逸,你們兩個昨天不是還仇人見面的模樣嗎?怎麼只是過了一個晚上變化就這麼大?別告訴我們,你已經原諒他了。桑榆,別忘了他……”
“我哪裡是原諒他。”桑榆眨巴眨巴眼睛,作出一臉的無辜。
“那就好!”二人同時舒一口氣,一顆提著的心總算落回肚子裡。
還好還好,這丫懂得懸崖勒馬。
“我都已經要嫁給他了。”桑榆故意得等二人淡定過後,方才淡淡然吐出這一句話,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模樣。
“什麼?!”二人無風也凌亂。
“桑榆,我的小姑奶!”馨蕊叫。
“桑榆,你瘋了!”安瀾更是欺上前,他一把握住桑榆的肩,用力一搖晃,很有些激動:“你還沒有明白過來嗎?你傻了嗎?俊逸是個很危險的人,如果你真的嫁給了他,你的人生從此以後註定是個悲劇!”
“你也太危言聳聽了!”桑榆故作輕鬆地聳一聳肩:“我只是收收心結個婚,嫁給一個我本來該嫁的人而已。幹嘛搞得我跟要入地獄似得。”
“桑榆,你這樣做是在自掘墳墓,你知道你面臨什麼樣的險境嗎?”一旁的馨蕊也有些著急的說。
“如果我的選擇可以換回爸爸媽媽的幸福,就算是入地獄,我也心甘情願。”桑榆態度很決絕。
“什麼?”馨蕊有些迷糊。
“我已經決定的事情,沒有誰可以改變,你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祝福我吧。午餐時間到了,我餓了,我先去吃飯去了。”桑榆拋下這句話後,就大步的離開。
“怎麼辦?”馨蕊習慣性地望著安瀾,無可奈何地問。
安瀾頭大。
這丫的韌性,真不是一般的大。她一旦倔起來,是九頭驢子都拉不回來滴。
可是他不想放棄,他還是想試一試。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雪曼的電話。
“我早就知道了。”電話那端雪曼很平靜地說。
“哦?”安瀾感覺奇怪。只是一個晚上的功夫,雪曼怎麼會知道?
還以為把桑榆結婚的訊息告訴她,是在向平靜的湖面打機關槍呢。
“告訴桑榆,我想和她聊聊。晚上下班後,我在公寓樓下